他当那一丝意念搞那么一出阵仗，耗费本就不多的灵力，是要翻出多大的浪花，原来，不过是要趁着他对外界不可控时，在兰珊的意念中植入对他的戒备。

        “我说过了，我没事。”因为本来就耐心不足，他的声音陡然冷。

        “防着我什么？”男人继续问。

        “我……”兰珊眼迷茫，轻轻摇了摇，“我也不知。”

        她着，“我不知。”

        兰珊红轻启，又不知该怎么回，她的心也很乱，只得点点，“嗯。”

        看她此刻懵懵懂懂把一切都说出来，就知，兰珊以前有多信任本尊，现在就有多信任他。

        兰珊不敢再那么快作答了，她咬了咬樱，不说话。

        “我心中，有点乱。”他故意出一副深思后才开口的模样，“我对你，好像有些与往日不同的感觉……”

        只可惜，他留在她上的痕迹，都被弄淡了，不然，她现在会更可爱，也更可口。

        扫了一眼少女连眨几下的卷翘眼睫，国师谭压了压心底因为情况超出控制而意毁灭一切，也毁掉她的阴郁焦躁。

        兰珊的思绪不由自主跟着他的引导在走。

        国师谭倒是知了本尊的意图，于心底冷嗤一声。

        兰珊不明白，话题怎么又从敖潭记忆的缺失，与令他“心乱”的源，忽然到了这件事上。

        兰珊子一抖，又对他生出到那种陌生的危险感了，差一点就忍不住要把男人从自己肩推开。

        她觉得，自己这会儿不怎么回答，都会显得武断而不妥。

        反倒是眼前的他，显得有点奇怪，是因为他所说的“心乱”了，才会表现得不对劲吗？

        她便一五一十，如实说了出来。

        国师谭听着少女的叙述，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兰珊，别骗我。”男人忽然说了一句，语气冷得好似能结冰。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本就对敖潭的话习惯听从的兰珊，于情于理都没什么好再隐瞒的。

        国师谭盯着那扬起又垂落的发丝，以及兰珊雪白秀美的下颌与脖颈，慢慢编织着谎言的蛛网，安抚他的猎物乖乖待在他的控制范围内，等着被束缚，被勒紧，被他慢慢吃掉。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没有把话说完，兰珊的心却一瞬间被高地吊了起来。

        那又有什么用呢？

        “不知，是否受了龙淫之气的影响。”男人眉轻皱，换了种说法。

        男人静默了一瞬，“你明白我所言何意？”

        敖潭在说什么？什么感觉？

        国师谭也察觉出她的僵，上和缓了一丝语气，尽量冷静淡漠得亦如本尊，“我不该心乱的。”

一幽深的寒渊，正无声翻涌着不断扭曲变形的漩涡，他在深渊中窥视着她，只等亲手将她拉下去――或是抱着她一起沉沦，或是将她亲手溺毙，直到，她再也没有办法浮起，离开。

        “你要不要紧？”最终，她选择直接过这无法深入的讨论，关心他的伤势。

        “肯定是的。”兰珊不假思索地立刻回答，随即咬了咬，又觉得自己答得太快了，仿佛在盖弥彰什么。

        她可真是……可爱。

        而且，相比之前淫乱不堪的各种场面，那一段中的两人所行之事，反倒“清白”许多，也没那么不好启齿。

        国师谭不满意她的逃避，她若不接茬，他要怎么套话？

        毕竟，兰珊的叙述与他的推测差不多，本尊没有染指她，还妥帖地照顾她，将她哄睡……他兀地开了口，“既是如此，方才你为何不直接开口，是在顾忌什么？”

        “嗯？”男人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我……”她张了张口。

        “我，我可能刚清醒，还没适应，”兰珊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不是故意想要防着你的。”

        “也许，原因就藏在我记不得的那一段时间里。”国师谭将话题绕了回去。

        是吗？

        但那会儿的敖潭，对她比今晚的绝大分时候都要正常，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理克制，怎么可能是引起心乱的源呢？

        国师谭不准备留给少女思考的机会，稍作铺垫后接着句句紧，“告诉我，你在池中醒来后，又发生了什么，我自有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