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点了下：“得好。”

        不知站了多久，有人给她披了件斗篷。

        姐姐，你看到了吗？他死了，我们这辈子再不用受苦了，恶人终究遭了报应！

        真正的战斗进行得很快。

        整整两世，这个人都是她的梦魇。父亲的死，姐姐所受的屈辱，她时不时发作的蛊毒，都因他而起。哪怕重活一世，他一日不死，她就没法真正睡个安生的觉。

        她想大笑，但更想大哭。

        阿，我们的仇报了。

        徐对他虚弱地笑了笑，忽然伸手揽住了他。

        伪帝张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他看着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看着余曼青惊慌的脸庞逐渐淡去，终至虚无。

        ……

        伪帝死了，端王死了，高桓死了。

        伪帝不上气来，高烧令他昏脑胀，此刻更是神智昏乱。他只能伸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口，发出“嗬嗬”的声音。

        没有了，禁卫们一个个倒下，直到伪帝面前空无一人。

        泪眼朦胧中，徐仿佛看到前世那个雍容华贵却满眼苍凉的徐贵妃，向自己出释怀的微笑。

        不，他不能死！这两个人还活着，他怎么能死？

        “三小姐，末将幸不辱命！”

        当屠杀结束，冯春草押着人过来复命了。

        燕凌毫无防备，心里有点慌。他悄悄往左右看了看，发现其他人知趣地闪开了，这才缓缓伸手回抱住她。

        “嗯。”徐低着，任由眼泪而落，渗入他的衣襟。

        他们想跑开，想反击，但是没有用。红林谷的地形太适合伏击了，强弩居高临下，他们尽在程之内，一览无余。

        伪帝眼前发黑，猛然转回，指着玄铁卫重重保护下的两个人。

        可是没有人了，他的喊声只是让现场更乱。

        “护驾！护驾！”将领大声喊着。

        他们安静而冷酷地看着，就像他被诬杀余充时一样，就像梦中徐思下毒害他一样。

        伏兵冲过来，伪帝边剩余的那点禁卫，本拦不住他们。

        前世那个主宰她们命运，叫姐姐受尽屈辱的男人死了。

        伪帝的尸首被放在地上，她垂看着，神情平静而冷漠。

嗒咔嗒的声音不绝于耳，弩箭重新上弦！

        弩箭再次发，禁军一拨一拨地被收割。

        现在他终于死了，原来他死后并不比那些人好看，一样的面目狰狞，一样的死不瞑目。

        燕凌理完那边的事务，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对她说：“快入冬了，晚上也不知多穿点！”

        可惜，他们甚至没能靠近那些强弩，林中已经冲出一队军士，将他们挡在了八牛弩前。

        到了这份上，他们哪会不知出了问题？禁军将领出佩剑，大吼一声：“拿下他们！”

        “陛下！”余曼青惊慌的声音响起。

        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随着弩箭一支支出，一尸倒下，鲜血给红叶铺就毯子染上更鲜艳的颜色。

        “没事了，他死了。”他轻轻拍了几下，低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