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人家毕竟是为了帮她才受的伤，往他的方向稍稍挪了挪椅子，比起刚才，距离远了不少，她的手臂几乎伸直，将将够棉签碰到他的手。

封霖瞥了眼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因为握拳揍人，指节凸起的地方蹭破了，小臂上也有刮的细微伤口，他正要说不碍事，她又添了句：“家里有医药箱。”

她自己是闻不出味，但封霖不一样，他是富家子弟，即便是丁点异味都受不了的吧。

她把药水和面前交给他，躲避他的眼神，有些难堪：“要不你自己来吧。”

药箱打开放在桌上，她后知后觉地有些局促：“封先生你自己来，还是我帮忙？”

他锋利的剑眉拧得紧了些，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他冷着脸沉声吩咐：“继续。”

三个人往店里走，陈桐靠着她困得睁不开眼，进到店里，她轻声说：“请稍等。”

万籁俱静，他沉沉的嗓音忽喊：“孟皎皎。”

余光留意到这一幕的孟姣姣着棉签的手一颤，刚好在理的是一破较深的伤口，没留神按重了一点，他微不可察地蹙眉，她猛地直了子，整个人离他远了不少，面上隐隐的失措：“汗水味太重没来得及洗，熏到你了很抱歉。”

陈述的口吻，上药的棉签停顿一刹，眉眼低垂

伤。”

小孩子顽爱玩，偶尔磕磕碰碰，她为了应付此类的突发情况，家中常年准备着各种常用的跌打损伤药，跟封霖说话的口吻，也带了些哄陈桐时的柔。

“有点疼，忍一下。”

他坐在一相对整洁的长桌边，孟皎皎带着陈桐去楼上安顿好，约莫两三分钟，下来时手里提着个药箱。

封霖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他不说话，将两只手掌心朝下摊放于桌面，她呼了口气，瑟缩的子渐渐放松，拉开桌子对面的椅子面对着他坐下，左手拿着酒瓶，右手着棉签给伤口消毒。

他收起撑开的五指虚握成拳，手背上的小伤口显得狰狞了一点，拧眉思考片刻后，抽出车钥匙开门下车。

孟皎皎加快了上药的速度，两只手清理完，轮到他的小臂，犹豫了几秒，子一点点地前倾，见他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情绪才放下心来，快速地上药。

她低着，注意力放在他的手背上，从他的角度看，她卷翘的睫一上一下地扑闪，中间小巧的鼻子莹秀气，再往下，红的樱桃小抿着，没扎牢的几发垂下，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手，见他一直不作声，以为他是疼得说不出话来，红微微嘟起，往他的手面上了口凉凉的气。

忙完晚饭高峰期后，她有去冲过一次澡洗去一油烟汗水味，晚上卖些凉粥亮面不用开火。

嘴无声细微地开合，离得近，封霖终于看清她的口型。

想了想，又郑重地补充：“谢谢你啊。”

凌晨一点多，路上偶有一辆汽车飞驰而过，一地狼藉中，她小心翼翼地给他涂药水，指尖还是无可避免地碰到他，急忙出声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