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往回开，一下车就听到有人在喊他们。

        年年，小魏？

        魏歇家的门口，老太太歪往他俩这边看过来。

        壬年心下一紧，与他相视一眼，若无其事地微笑上前：天不早了，老太你怎么还不睡？

        你煮了宵夜，我就想给小魏送点来，你不在家，我就给你放家门口了。

        后面两句是跟魏歇说的，屋前的门槛上放着个蓝色的保温桶，他点点：谢谢太。

        我们才吃过啦，不饿。

        壬年答话，太问：你们这是一起出去玩啦？

        才没有！我去学校那边吃烧烤，回来路上刚好碰到他的。

        贼心虚，她矢口否认，忽略了前后逻辑，老太太弓着腰，往魏歇上嗅了嗅，纳闷说：可你们两个都一油烟味。

        肯定是一块吃了的。

        眼看情要败，壬年稳住不慌，推搡魏歇眨眼示意，你先进屋，我来跟老太解释。

        今夜休战。

        计划赶不上变化，魏歇理解地轻点，推车进了院子。

        在家吗？

        嗯。

        她把老太太拉到昏暗的墙角，往自家瞟一眼，客厅的窗亮着灯。

        壬年没急着回家，把老太太拉到墙角，缓一口气，无比严肃地叮嘱：老太，等会回家你可千万别说我跟魏歇一块回来的。

        老太太不解：为什么？

        她撇撇嘴：还能是为什么，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成天疑神疑鬼，白的都能让她描成黑的，要不然我干嘛要撒谎瞒着你，就是怕你误会呗，我们真就只是单纯地去吃个烧烤。

        她无比肯定地诉说，考虑到太的耳力，本来该是秘密商量，却不得不扯嗓子大声说，魏歇捧着保温桶坐院子里吃银耳粥，听着墙外某人理直气壮地鬼扯，神色淡淡。

        所以，老太你必须得保密，不为别的，就为了我的清白，你孙女连男生的手都还没牵过呢。

        老太太反应迟钝点，慢几秒才应下：行行行，明白了。

        谢谢老太的理解，我们回家吧。

        壬年搀扶老太太往自己家走，经过镂空的铁门习惯往里瞅一下，顿时几分惊讶：你坐院子里干嘛？

        他直直望着她，说：无事可，赏月。

        壬年直接忽略其中隐的丝丝埋怨，吩咐他：吃完了餐洗洗送回来。

        嗯。

        她扶着太走了，还不到十点钟，还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们一块进屋，理所当然地追问：怎么一起回来的？

        没什么，门口刚好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