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辍学？就算家境不好，申请助学金不难的吧。初中时成绩很差吗？沈延北见她不说话，故意揶揄她。

        我哪有，宝贝一皱眉，我的心都跟着皱起来了。沈延北低轻轻吻她的长发。

        谭佳兮没再多言，她幼时曾被母亲苦口婆心教育说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是清白，否则没有男人要，后妈更是一口一个被糟蹋过的破鞋，彼时很多次她都想一死了之。而此时，她静静地观赏镜子里的女人，从到脚，皆是这一季最新最时尚的款式，没有一样是她自己挑的，她也不太懂这些，直到拍戏的时候被合作的女演员艳羡地夸赞了一番才意识到这些不仅仅是价格不菲而已。可纵使插满七彩的羽，麻雀也变不成凤凰，她心知肚明。

        谭佳兮脑海中立刻浮现刚结束不久的激烈床上运动，顿时连他近在咫尺的呼都开始变得暧昧。

        其实我当年什么都不懂的，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接过几个男人。谭佳兮转开话题，叹了口气，他最初对我很好，我曾经非常感激他。

        对于其他孩子来说，考试就是一场考试，但对于我来说，一张试卷很可能承载着整个命运的重量，所以我更加认真尽人事，听天命。谭佳兮忽而释怀地笑笑，仰望着焕然一新的教学楼淡淡地开口，我尽力了。

        你猜。沈延北勾笑笑，并未多言。

        沈延北原本又有点恼，被她反讽几句反而崩不住笑了出来：得，我惯出来的女人，怎么着都行。

        沈延北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微微勾轻笑一声：我的错。

        你那么厉害？沈延北讶然瞥她一眼，顿了顿又恍然，哦我想起来你好像说过。

现在惯着你你就

        你又不缺女人嘘寒问，你找个没结过婚的岂不是很容易？谭佳兮倚在他怀里也不动了，顺从地垂着眸子低声怨怼，反正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喜欢年轻漂亮的，多半还希望是女。

        你明知我不是在说这些。沈延北被她噎得没脾气，妥协，我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不把他放在眼里，可还是会在意。我真的对离婚什么的没什么偏见，但我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如果你第一个遇到的是我而不是他，你就不会被欺负了。

        时值寒假，鲜有人活动，校园静谧美好，教学楼全翻新过一遍，比她记忆里还要漂亮她至今仍然记得自己考上这所中学时的心情，她曾认为这是她迈出泥沼的第一步。

        那你家里也不担心他是个骗子？沈延北问。

        我小时候什么都不行，但考试还真没有人考得过我。谭佳兮语气平淡地说。

        这么冷的天，你就带我来这种地方？谭佳兮遥遥望着自己曾经就读的中学，双脚仿若被冻僵似的移不开脚步，她一时分不清这自上而下窜起的寒冷是来自于积雪的地面还是源自自己刻意躲避了多年的不堪记忆。

        很累吗？沈延北帮她扣好安全带的时候随口一问。

        好了吗？沈延北抬腕看了眼手表。

        是啊，我更不。谭佳兮认同地点点。

        嗯，去哪啊？谭佳兮转，眼神略带好奇。

        谭佳兮内心嘲讽一笑，嘴上却佯怒嗔：最欺负人的就是你。

        沈延北牵起她的手边朝校门走去边说：旧地重游一下不好吗？很多年没来过了，还怀念的。

        我家里人都认定我这辈子嫁不出去了，能有个男人要，巴不得立把我打包送过去。谭佳兮自嘲地笑笑说。

        谭佳兮窘迫地抿嘴不言，推了推他：好了，快开车吧。

        就怎样？给脸不要脸？谭佳兮侧过去看着他，接着问，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

        谭佳兮仿佛被怀念二字刺了一下，沉默地任由他牵着走。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延北打断她的话，别把我跟什么出轨三女明星的中年男人一概而论，他吗？

        她脸颊控制不住地发，只得掩饰地扭看向车窗外。内外温差使车窗很快凝了层薄雾，模糊了视线，她安静地出神，直到下车后才意识到自己何。

        谭佳兮也懒得多说，着太阳轻轻打了个哈欠，被他拉着臂弯一路拽到了车上。

        为什么会认定你嫁不出去？沈延北略微诧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