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窝在被子里龇着牙乐，看看玉帝，又看看女儿，颇为幸福。

        这两旨意加上撵回水车的事，里外都以为是太后嫌恶皇贵妃。妃还好说，皇后打，大家凑一起点几出吉祥戏，请了太后来看，只说贺太后得了金孙，天家有女大喜便罢。外臣才是愁掉了发，又不好得罪太后，又不敢叫皇贵妃那边真这么冷清着，思来想去，在朝的男官女将，备了贵重礼物送到护国公府门上，家眷去内门口磕，给皇太后、皇帝、皇后、皇贵妃贺喜，恭祝大公主福寿康健。家里有女儿在后的，去佛寺观为大公主祈福场，舍钱施粥，算是把事糊弄过去了。

        玉帝私下里对杨戬说：“她这回真不是那个意思。先帝后不安稳，她见多了明枪暗箭，担心长安才这样的。你月子里要养，实在不高兴，我个假人送去吓她一顿，你可别气出病来。”杨戬点，又笑：“有子如你，太后要气哭了。她有没有敌意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这回我不生气。”

        护国公府也没有生气，严老夫人心平气和接了旨，还送了口干燥的嬷嬷两碗茶。打发人回后严老夫人嘱咐武啸：“曹老太嘴碎了些，不过这回听她的。你莫要嫌我倚老卖老，我实是年轻时听说过一些吓人的事，那后不是好地方，别害了重孙女。”

偏爱荣啊长啊这些字眼，不忌讳重字。要不是不好记录，重名的也难保呢！母后定了称号，也是她的一番心意，女儿的名你来取，好不好？”杨戬戏弄他：“既然不怕重名，那名就叫清玉，好不好？”玉帝哼哼一笑：“爱卿胆大包天！”杨戬说：“你妹妹叫长宁，我叫安和，你妈给孩子取名长安，一半随姑姑，一半随妈妈，名正该随爸爸，非常合理。不然叫清泰也行，她舅舅一准高兴。”

        因此长安洗三那天，披香殿里气氛十分洽。到场的都是血缘至亲，玉帝这边只有太后与长宁，国舅一家想来参加，也被太后拒绝了。杨戬这边更简单，严老夫人和男人都没过来，只武夫人到场。杨戬还给武夫人和长宁预备了更换的衣服，武夫人依次用草药洗了手脸，也未施妆，在更衣室还拿起衣服抖开闻了闻，入内见了长安并没有亲或抱，只隔着五步远看了看，也没带任何礼物。长宁亦是如此。因此洗三礼反而没有任何添盆。接生的崔嬷嬷是太后的贴心人，没有半点不悦，唱了传统颂歌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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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伺候的人都觉诡异，按说舅家都该到场才对，皇帝的舅舅要到，皇贵妃没有亲舅舅却有家的表舅舅，杨泰和也该到场。还有仪式该举行呢！

        主子们倒聊得开心，武夫人代男人们传了话：“各娘娘们都在，男子不便涉足后，泰和已去了玉皇庙，斋戒一月为大公主祈福。我大婆婆那边的韩舅舅与郑国公家舅舅们相约去了通惠寺，都托我给陛下、皇贵妃与大公主问好。”

        长宁日日乔装来护国公府与武夫人密议，有时还住几天，听说杨戬生了，也正好一起入探望。又对武夫人悄悄说：“我妈不是故意难为人。您想必能明白。”武夫人点：“我自然明白，倒要谢谢太后的旨意了。”

        武夫人比婆婆更懂，她当年秘密参与过后许多事，只不过死压在心里，一句也不敢，到如今世上只有她一个活人知，此刻只老老实实听婆婆的：“您放心。”

        皇后还在料理天保府的事，得知皇贵妃生了女儿，忙跑回来，却被太后派人拦住，只说前朝后一概不许探望，连派个嬷嬷女来喜都不行。太后又让心腹嬷嬷去护国公府传口谕，对于入了极其细致琐碎的要求，并直言若不遵旨，长安公主成年之前，护国公府一眼都别想见到。

        杨戬下还在血，打不得屁，玉帝就摸进被子打他手心：“数着你嘴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