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凭那么聪明，会猜出这是空城计吗？当他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时会生气吗？反正到时再赶到天台，也来不及了。

        她会把一切都收拾好，亲自了结掉五通。他不必看到那些脏污和血泪，就干干净净地去他的长或是素菜厨师，与世无争，简单从容，万丈红尘过，片叶不沾。

        她成不了这种人，却喜欢这种人喜欢得要死。

        哐，哐。

        重物敲击玻璃门的两下之后，防弹级别的电梯门被撬开，李凭扳开电梯门走进来。

        满袖天风，他站在风声与江涛之间，目光仅逡巡一圈，就锁定住她。

        05

        秦陌桑知自己现在的形象很离谱，但她不知自己在李凭眼里的形象会离谱到那种程度。

        衣服尺度已经是他二十几年清汤寡水人生里能想象的极限，更何况她色糟糕，目光凝滞，边不远还躺着那个人。

        满腔火气压不住，总得点什么。

        他穿着方才没来得及换的灰色工装，蹚水走过泳池边沿，穿过失神的人群，任撞到了谁都不回看，直到在她边站定，伸出手，又缩回去。

        不敢碰，怕她碎掉。但碰了，怕他自己碎掉。那些瘀积的情绪是燎原之火，但秦陌桑的眼睛是江南梅雨季，淅淅沥沥，滔天的嗔与怒偃旗息鼓，变成不安，和憾恨。

        总归是他错。

        直升机就在这一秒停在天台上，舱门打开。她一跃而起，把他挡在后。

        手指无意间碰，如冰火相激。两人都迅速弹开手，而他眼神忽而灰暗。

        一条长跨出来，接着是红发和飞行员墨镜。季三大金刀地站在那，朝两人打了个响指。

        “您猜怎么着？机场有他的人，也有咱的人，我这出场棒不棒！”

        李凭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却一沉，秦陌桑向后栽倒，靠在他肩上。

        “秦陌桑！”他下意识喊，手紧扣她肩。却见额那枚情蛊印记正红得发亮。

        “你缓释剂呢？”他咬牙抱起她。电梯已经被强行卡断，唯一能走的就是消防通。但里面有武装安保，本不能通行。

        “我没，没用缓释剂。”

        蛊毒的劲儿上来，她浑发，用力咬不让自己发出呻。此时的李凭对她来说就像餐点到了的肉食动物叼到血食，光是闻到气息就难以自控。

        “别乱动！”他控住她剧烈挣扎的，浑被撩起阵阵燥热。而季三心明眼亮，见状直接掏出装备从消防楼梯下去，还顺便合上门，对他们比个心。

        “老人家去扫尾，take      your      time      年轻人。”

        季三一走，秦陌桑更剧烈地挣扎起来。她要趁自己意识清醒时离开李凭，找个没人的犄角旮旯忍到药效过去。

        但面前的人显然不愿放她走，她急了，就张嘴咬上他手腕。李凭吃痛，仍旧不放手。撕打间她扯下他外套，漏出上臂与肩膀，都顿住了。

        他肩上有清晰咬痕，形状和她套，时间少说一个月，因为足够深，还没痊愈，留着新鲜的疤。

        她想起某夜在芽庄晚上她高烧兼情蛊发作满帐篷打，拼命控制呼，煎熬到泪满面。他的幻影就在那天出现，安抚她吻她，抱她在怀里，衣衫褪尽后，就是燎原烈火。

        都是真的。不是幻觉。

        她继续往下扒他的衣服，工装外套被一把扯掉，赤luo上出来。咬痕，抓痕，前后上下。她依稀记得一些细节，都能对得上。

        “李凭，你告诉我，你是不是Captain      Lee。”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这句话，把多余情感都吞进心肝脾肺肾，就是不给他漏一丝在语气中。

        良久，他低眉看她，眼神自嘲又无奈，苦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