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动，弯腰敲下一行字。“我是‘无相’的人。”

        但她先一步起，肘击在他肩臂连接，卸掉麻劲之后把对方胳膊向后掰，两屈伸向下弓腰，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刺青男已经摔了出去。

        但那女孩坐得稳如泰山。

        几个着耳机都高中生坐在一块，挂着职业代打的号，高声聊八卦讲黄色笑话，眼神却都往同一个方向瞟。

        为了生意，她会帮李

        “嗨，美女，玩什么呢，哥带你通关。”

        就在那千分之一秒，屏幕上弹出个界面。连线对战类游戏通关标志，还有对方的昵称信息。

        “你真行吗。”她眼神一秒没看他，语气冷，但声线美妙，像淙淙山泉过，敲击岩石叮咚。

        工作日，聚在这的大多是无业游民。这几年经济下行，政府卖地也补不上越来越大的地方财政窟窿，于是剑走偏锋，开始引外投资。还出了骗外地富商进来就撕票的新闻，搞得声名狼藉。

        再普通不过的卡其色子白色短衫，山地靴，外包，棒球帽遮住半个脸。但仅就那能看到的半个脸而言——

        02

        一个月前她被甲方坑了一把，失恋外加未婚夫失踪。罗添衣表示自己也被蒙在鼓里，妹妹的绯闻男友原来是五通的人，这点让她破大防，给无相付了巨额佣金要求追查到底。但秦陌桑觉得这事她未必没有插手，但毕竟，罗添衣是个有分寸的商人。

        “我是泰山府君。你找我有事？”

        她没动，手上键盘敲得哗啦哗啦响，眼神专注盯着屏幕，眼睫密，像蝴蝶振翅。在玩的是个多年前的老网游，维护的人都不剩几个，古早得像上个世纪的界面。

        对方求饶倒是很快。她把人扔出去，剩下的都作鸟兽散，低声猜测她是不是个便衣。

后又传来鞋声。来的人穿制服，脚步站定，亮出证件，谁都不说话了。

        他抖了抖上的牌卫衣，把左臂的女刺青出来，走过去，哗啦一声挪了个塑料凳，贴着她坐下。

        看久了，他们甚至开始自惭形秽。不知哪个男的能泡到这种档次的美女？他们暗中看看自己，又看看哥们，互相捶几拳，嬉笑一番，没人敢过去搭讪。

        “哥哥这么行，帮我查个人。”她瞳孔反屏幕亮光，照着那个昵称——泰山府君。卡通像，是个白无常。

        真漂亮。他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猥琐，敲了敲桌沿，眼神顺着她口往下看。

        又来一个花臂揣着酒瓶过来，她简单卸了他胳膊，把酒瓶夺过去在桌上砸开，碎玻璃对着他脖子。

        自打那像出现的一刻男的脸色就变了，变得惨白。他站起就去踹她塑料凳，下了大力，如果不注意能被踹飞好几米。

        最近那起在同城闹到沸沸扬扬的灭门案，主角就是一家刚从外地搬来的商人。在山上买了一片地，说要建材厂，招了百来号工人从春挖到夏，矿坑没挖出来，人先没了。

        秦陌桑出两颗虎牙。

        “爹爹爹爹放了我我错了！”

        “就是你这小子，让我找了半个月。”

        天仙。

        特殊事务调查局，明面上只有一串数字，但级别高，高到见到的机会约等于零，久而久之，就成了都市传说。

        这话刺激了他，甚至觉得有机可乘。他坐得更近了点，就差没扑上来。

        “听说死得巨惨，血涂了一墙。夏天又烂得快，我认识的哥们在局里，说验尸的都吐了。”

        “听说这人就在本地，你们都认识。他最近在不在？”

        对话框沉默。她站定，隐约感觉背后有目光。猛地回，看到收银台的小伙子眼神迅速躲闪。她蹭蹭两步走过去，把对方提溜着衣领揪出来。果然，屏幕上闪烁着刚才的对话框，id是泰山府君。

        室内只有几个老旧蓝色灯照明，烟味汗味混成一团。老机型置频繁卡顿，玩一小时主机就烧到能煮鸡，空调响得如同鼓风机。

        终于安静，她侧过，瞧见那像闪动，发来一条私聊信息。

        “我艹你别说了打游戏呢，恶不恶心！晚上谁请客老子没钱了啊。”

        下午三点，县里最大的网吧人声鼎沸。

        但其中一个年纪略大的终于挪步。他几年前辍学，因为涉嫌强，但判得轻，家里花钱私了，没怎么受罪就出来了，开始在县里混，边有几个不上学的跟着他，什么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