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泷漱完口，又了下嘴，边有笑，语气虚弱，答非所问：“不脏了吧？”

接着又说，“我可能不能送你回家了。”

他不说话，继续往第一人民医院的路线开。

到楼下，许姜弋跟着她下车。

“我不去医院，你送我回去吧。”

情绪大起大落后的心俱疲，累得不想见到任何人，不想再说一句话。

这么喜欢的人，不是她的，在这样的夜晚，光是想想就心酸地眼泪要出来了。

“不用了。”

不防他忽然弯腰屈膝，圈住她一把将人横着抱起，放在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又绕到另一边打响车子，转动方向盘汇入主干。

他们都变了。

六楼的廊灯坏掉后物业一直忘记来修，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一边掏出钥匙开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留意到他已站在后

她靠在副驾驶的后背，一只手按住腹，没有第一时间发觉她的不适，许姜弋很烦躁，气急败坏地回：“去医院！”

他没好气地回：“知了！”

不行了，不能再和他呆在一起。

眼见距离医院越来越近，林泷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多，她不得不冷了脸，“许姜弋，你再这样我就车了。”

许姜弋去后车厢拿了瓶矿泉水揭开递给她，语气很严厉，“怎么回事？”

后，一只手横在她前，另一只手放在她背上抚着，温柔又残忍，也不知是吐得难受，还是那双手，她开始往外涌着泪水。

这种狼狈的时刻，稍后肯定还有，她不想让他再看到，太丢人，她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得了准话，她便闭上眼睡觉，祈祷快一点到家，事实也确实如此，许姜弋的车速很快，她甚至怀疑是否超速。

林泷要姜弋永远美丽可爱的小仙女。

“去哪儿？”

“林泷。”

她侧过脸看他，音色清冽，很虚弱，“不用了，我只是今晚吃的有点多。”

“你要跟我上去吗？”

林泷再一次强调：“我要回家。”

许姜弋没有回答，经过她进了单元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林泷的步子很慢，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许姜弋想到刚刚吃火锅时，他点的麻辣汤底，又递给她超级辣的味碟，还把在油锅里过的菜放她碗里她吃下去。

用十年前的标准衡量她的现在，他自以为是的好，其实对她而言全是伤害。

十字路口直走开到底就是第一医院，许姜弋突然变左拐往另一个方向走。

她目光落在宽阔的肩膀，往常笔直的背脊微曲，往下是劲瘦的腰腹，她可喜欢趴在他的背上，前面的怀抱也很喜欢。

忽然涌上一气力，越过他快速地往楼上跑，一口气到了家门口。

“我只是胃不太好，等下吃点药就好了，我家里有药。”

到三楼的位置，许姜弋终于受不了她走两步歇一会的速度，在她跟前蹲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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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一座房子，一扇门，但那才是让她有安全感的地方，许姜弋不是，也不能是。

她面疑惑，而后缓缓说：“你把车开回去吧，这边打车不方便，我也很少用。”

直到约六七分钟后，恶心的感觉减淡，她了嘴直起腰，眼尾沁着泪，脸上有汗黏住了发。

说完不再看他，往单元门走，他却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