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是一个模样，在父母面前是另一个模样，甚至在他那群朋友面前，又是一个模样。

一百六十多平的屋子里，只有她和弟弟凌清远两个人。

凌清远低看戳他的脚趾，指甲剪得很深，趾透着健康的粉色，在他的腰上戳了戳，有点。

凌思南自己是个怕的人，脚心在他手里，整个人就跌坐到地上，赶紧伸手想掰开他。

“小时候明明天天黏着我的，这次回来对我这么冷淡是怎么回事？”凌思南的脚还没有收回去，不过好在今天已经洗过澡，一干净。

吃点脸色就大学就可以轻松点，凌思南是个懂权衡的人。

这么多年了，以前可爱的弟弟不见也就罢了，这臭脾气怎么跟凌家二老似的，也不把她当人看？

“嗯。”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回应。

虽然下午的事情还有点尴尬，但是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过弟弟，当初弟弟又是这个家唯一对她还不错的人，多少也应该客套一下。

这是废话。

一把反抓住她的脚丫子，惹得她一声惊叫。

凌清远皱了下眉，抬看她：“什么怎么回事？”

“欸欸欸，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凌思南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威胁，可是语气平淡，毫无压迫感。

这一眼轻描淡写，仿佛沙发后面本没她这个人。

整理好行李，她走出房间，凌清远竟然坐在客厅打游戏。

吃过饭凌父凌母又出去了。

这样也好，在这个家里，她可以过得更没有负罪感。

但是无论是哪个模样，都不是当初那个憨可爱的元元了。

“嗯。”凌清远捧着饭碗，细嚼慢咽，教养好得让人发指。

她坐在床上收拾了下思绪，想想今年是高中最后一年，至少大学还等着父母出资呢，反正左右不过是彼此不待见，以前的八年她也不是没经历过。

只有面对凌清远，凌母脸上才有点母亲温柔：“加油啊，这次也要拿第一给他们看看。”这句话，又好像说给她听的。

她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凌清远：“你是怎么回事？”

凌思南不禁壮大了胆子，又抬脚在他腰际挠了挠：“你还威胁姐姐？”

好在这次她可以躲在自己房间里，不用面对那份尴尬。

脚趾磨着磨着，凌清远不干了。

她刚洗过澡，穿着一半袖的及膝纯棉睡裙，发的发尾带着点漉，像她眼睛里盈盈水色的漉。

凌思南站在沙发后问：“打游戏呢？”

凌思南觉得，凌清远有点怪。

凌清远回看了她一眼，此时的他竟然没眼镜，一白T短，盘坐在沙发前的地上，脸上那分温驯的少年感像是被剥去，倒是多了点不羁的倦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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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思南心里有气。

“凌思南，你知在这个家惹我会有什么下场吗？”凌清远收回视线，重新抬看她。

凌清远认真地回答：“放心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