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是可以的。

        大明星看到了中央扶手上放着的小点心和牛。

        “那个……我想着你可能没怎么吃东西、就随便买了点儿。不好意思啊，开着的店不多、也没什么好吃的……”

        超豪华多响冲天炮直窜夜空，炸开一团团五光十色。四下静极了，只有烟火绽开的声音。冬日冷冽的寒气混着弥漫开的硝烟味、熬成了一名为快乐恣意的情绪。

        “也没……追过人。对象还是你……我有点……不知所措。想离你近一点儿，又怕靠太近让你烦。”

        他转过，对着大明星苦笑。

        “会扰民吗？”

        他的手持小烟火还没冲到树冠就爆开了，是一团紫色的火光、夹杂着星星点点的亮黄。第二发是粉蓝色的，第三发是金银。

        “我外公爸妈睡得早，每年守完岁上完香家里就散了、没事儿。”

        嘭嘭嘭。

        他问，可惜栗总不知。

        他随口吐槽，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

        谢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开心，真的、纯粹的那种开心。

        谢阑拿起牛，还是热的。他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说过的“谢谢”快赶上栗睿的“抱歉”一样成了口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牛喝掉，然后闭上眼。或许是因为气开得太足，又可能是栗总车技实在太稳、大明星很快就睡着了。

        “我没喜欢过人。”

        小陀螺一样点着就转开了，溅起一片火光。栗睿点了几个看起来就很浮夸的，一簇簇火树银花、把夜色都照亮了。

        “怎么不叫我？几点了？”

        谢阑挑了一个圆莲花，

        栗睿从副驾的袋子里拿出围巾和手套，

        栗睿用仙女棒组了个星星，点燃了、自己被圈在正中心，隔着星光点点和他四目相对。

        “嗯？”

        “刚到没多久。抱歉，路程有点儿远。”

        可对面的人连他犹豫都舍不得。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车停在大门口、驾驶座上的人正从后视镜里看他。

        噗……咻。

        “我觉得还是金银最好看。”

        “可是放弃……我又舍不得。对不起。”

        他去拿手持烟花时瞥到了好几盒仙女棒，大概仆人以为栗总是带女朋友回来特地准备讨小姑娘欢心的。他笑了笑错开，栗睿倒是抓起几盒。

        “我这样……是不是没用的。对不起，不是、我是说……”

        “谢阑，从小到大我遇到的一切都像数学公式、有可能很难很复杂，但一定有解。可是你对我来说……就像所有还未被证实的猜想，我觉得我写什么都错……”

        “啊？没有没有，抱歉……不是、我是说……”

        “栗睿。”

        那人眼里还有映着空中明灭的烟火，亮极了。

家里人吗？”

        大明星有点儿手足无措。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不知该何反应。

        “算……”

        “刚买的，可能不太合适、凑合用用。”

        嘭。

        栗少爷声音抖、脸也有点儿红，看着窗外、不敢看他。

        大明星应声向下，发现自己不知觉中被围在了一颗正在闪耀的星星里。

        “先放烟花？还是先休息？”

        “……”

        东西就放在回廊下，一字排开铺满长廊。栗总心里十分满意，盘算着走的时候得留笔小费。

        “谢阑，低。”

        “试试吧。”

        谢阑跟着他下了车，是有点儿冷、不过还好。

        “你是跟谁都喜欢先歉，还是我让你觉得我是什么作挑剔怪？”

        “谢阑，新年快乐。”

        “草地能转起来吗？”

        “没事。这山里现在没人，不过外面有点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