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恍惚惚的睁开眼，他的血染红了眼前的湖水，血色中，他又看到了那抹黑影。

        “是，是你吗？”斐然哽咽着声音说：“那些信我看到了，对不起，我以为你……”

        忽然，一柄利剑破水而来，直直冲向男人。

        他叫了一声，回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紧接着他的狐耳也被人摸了。他是真的懵了，慢慢的转过去看，看到一个男人正看着他。

        他本来是没有目的的摸索，直到前方忽然出现一点光亮，在幽深的湖水中，这点光亮隐隐泛着蓝光。

        他狼狈的跌在地上，那黑影还在他周围徘徊，斐然太过害怕，本也不敢看那黑影是个什么怪物，依稀之间也只看见一个残影，像是一条巨大的鱼尾。

        他才走了几步，就被水冲击得站不住，他摇了摇，后大尾巴一下冒出，靠着尾巴终于是稳住了形。

        他伏在斐然肩，张嘴咬在脖颈上，斐然疼得厉害，下意识的要推开男人。

        斐然压下心里的恐惧，鼓起勇气往前走，等他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枚鱼鳞片。他看着鱼鳞片，表面光有弧度，边缘锋利无比，估计是某种大型鱼类。

        水沙上有许多碎石，斐然看着远远的碎石堆中夹杂着一些碎布条，他的心砰砰的得不停，他认出来那些布条，都是那些下水汉子上的。

        被识破份的男人恼怒的张开手，他的下半化成鱼尾，凶狠的朝王士袭来。

        摇摇摆摆，有很利的线条，那条鱼尾又在他面前摆动。

        徐云面色不改，他只是默默的抱着斐然，等人情绪发够了，他低凑近，微微张开嘴，尖利的牙齿在其中隐现。

        “对，对不起……”他呢喃一句后，彻底下去，他整个人在男人怀里。

        男人眉眼依旧，脸色苍白，竟然是斐然的熟人，是早该死去的徐云。

        不，或许徐云没有死，他用法术保住自己，让自己在湖底存活下来。

        他伸出手，手上幻化出坚的利甲，抵在斐然的心口上，一点一点往下。

        他走到乱石深，又看到水沙上有不少血迹，他抬起看到一截断肢卡在石中。

        斐然有些不安，他握着鳞片，借着这上面的一点的光亮，看着四周。

        在湖水里的他承受着各方的压力，就算拥有天狐质，他能够在水里呼，但还是难受得厉害。

        一语落下，王士从剑后现，他看着男人和徐云相似的样貌，不屑：“我徐府是养了什么怪物，原来是条蛊惑人心的鲛人。”

        他被拉到湖底，这里幽深阴暗，他能感受到的除了湖水，就只是缠着的水蛇躯的腻感。

        他吓得退后两步，急急忙忙得想离开，可是才走了几步，他却发现自己彻底迷失了在碎石堆中。

        斐然双手遮着脸，后面实在受不了了，上狐耳颤颤巍巍的，微弱的泣声回在寂静的湖水中。

        手碰到男人膛上，最后却是了力，虚虚的搭在男人肩上。

薄薄的白衣。

        斐然半垂着眼，脖子那里的伤口起初是很疼，到了后面痛感就变轻了，有些麻麻的。

        突然一黑影袭来，斐然什么也没看清，眼前一黑，他被抓到了更深。

        很快，水蛇群都离开了，独留斐然一人落在绵的水沙上。

        和徐云有着一样面容的男人愣了一下，他低下，看着被啃咬的伤口和昏迷的斐然，面上一片茫然。

        “孽畜。”

        更加郁的血和湖水混在一起，男人眼中渐渐兴奋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接着往前走，手心里的鱼鳞片一直发着热。

        男人不得不放开斐然，躲到一侧，他抬起，对着剑的方向怒吼。

        斐然几乎都以为自己会被困死在这里，忽然他的尾巴被人摸了几下。

        他伸出手，一边往前走，一边不停摸索，冰凉的湖水从指间淌。

        斐然眼睛还红红的，他又是委屈又是欣喜，他毫不犹豫的扑到徐云怀里，他下意识的忽略对方冰凉的和黏腻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