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笙，”林景年唤她，一面走过去到她边坐下，“好早的天儿，怎么也被热醒了？”

        “嗯……”

        可景笙当下听了此话，一时也并不欣喜，颦蹙着蛾眉抬眼看她，一副可怜见儿的模样。

        她在廊下缓缓踱步，热意退了不少，不多步来到亭下，正看见景笙纤细的背影倚着圆，一副失意模样。

        “怎么了？是不是…还没睡醒？我突然吓到你了？”林景年不知所措替她找理由，她听了也接下来，点说：“嗯，你吓到我了……”

        林景年心漏了一拍，半晌才见她出笑来，说：“我知，我知你定然是记得的。”说罢便顾自回屋去了。

        景笙长得白皙，清晨第一朝霞打在她的脸上，肌肤跟透明了似的，但此时看她神不济，好似透明的水掺了几滴青灰的墨汁，见的林景年心疼，靠近两步，手指要往她脸颊上，不知怎的突然停下，笑了一下，收回来，“过些天就是小瑞的三岁生日了，放心，我都记得。”

        去年景笙播下的种子已经开花了，三两只木槿艰难地长在亭脚阴暗的土里，耷拉着，将死也未死。

        林景年曾答应景笙，等孩子三岁生日时带她见一见，因此便猜景笙正为此事烦忧，烦忧如何与自己提起此事，又担心自己已然忘了此事，这才思念成疾，睡了半宿而已。

        方才醒来，梦中一切还是清明，她整个人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冷汗涔涔从发隙到脸上，整个被窝都凉津津的。

        林景年愣在原地。

        而她望着黢黑的床梁，发了许久的怔……

        「……杨柳腰脉脉春，樱桃口微微气。星眼朦胧，细细汗香玉颗；酥漾，涓涓滴牡丹心。直饶匹眷姻谐，真个偷情滋味美。」

        她看了看那株木槿，又看了看景笙离去的背影，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心口酸酸的。

        人撞回她怀里。她怔了一下，也不急着放她，手臂环了她半个子，笑着低看她，乐不可支，“怎么我们端庄的娘子也有莽撞的时候。”

        她也料想，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便是如昨日一般任的请求，景笙也不会忍心拒绝自己有意而为之的亲近。正想拖上几日，可看她这幅模样，反而于心不忍，只得早早与她知会了事。

        辗转反侧睡不着了，干脆收拾起来，扇着折扇去外面凉快。这个时辰的府上还是一片幽暗，远天空有一点鱼肚白，但仍是深深的湛蓝。

        “有心事？”她小心翼翼问她，见她支吾，又问，“噩梦了？”

        正在此时，“哇”一声孩子的啼哭使得她一惊，后摇篮上的小瑞突然细心裂肺哭起来，她从骇人的浪中猛地一抖――

        “嗯啊……景年，等，等等……”景笙终于不可抑制地呻，指甲愈发嵌入椅木，犹如濒死的鱼儿，仰望着高的梁架。

        “姐姐再要忍，嘴就要咬破了，生叫兄弟我心疼。”她低低笑着，跪在地上，抬起她的架在肩膀上，气息探入那一片沼泽，尖挑逗她心的肉，如尝蜜糖般嗦玩着。

        她的声音多少近，就在耳边尺寸，景笙浑跟了电似的，不由分说将她推开，想要落荒而逃，可一经看见景年满目仓皇失落的神色，又觉呼一窒，只得停下来，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在原地绾了绾发。

        天越来越热，夜也越来越短，林景年早早被热醒过来，透在窗纸上的光微微泛白。

        景年忙拉住她的手臂拽回来。

，又将半张脸钻进去，婴孩似的着，一点向下吻。

        话音才落，景笙呆呆看了她片刻，忽跟见了鬼似的弹开，连退两步，一个趔趄就要往后的池塘里倒。

        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