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觉得自己纯粹是犯病。

        毕竟只是床伴，不是夫妻，恋人，甚至不能算是情人。

        好在秦铮没有那么多不必要的求知，他对床伴的要求仅仅是床上合得来和不犯法的事。

        这是他的……床伴。

        赵也白分明清楚这一点，却还是心甘情愿被他包养，也是件怪事。

        ——阔别五年之后，他终于再一次地见到了那个人，韩烬。

        是看上自己的钱？那无所谓。包养本来就是钱财关系。

        赵也白剥好胶在手里，一手端着水递到他面前。秦铮就着对方的手吞了药，又让他喂自己喝水。

        秦铮想起刚才梦里的狂乱交合，感极真，大概是拿这人当了替吧。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叫出韩烬的名字。

        韩烬回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他，结果他在办公室里把人骂得狗血淋，骂走后又追出去，在大雨里站了半个钟，然后回家就发起了高烧。

        他现在心情非常糟糕，全酸痛得很，骨像散了架似的，又清醒又困，偏偏还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折磨。妈的，韩烬简直是他的克星。

        可是像他这样有一养出来的肉，干干净净的眉眼，应该是需要足够的物质条件支撑的吧？更别提这惹眼的相貌，畸形特别的……如果是普通人拥有这些特质，早就被啃食得渣都不剩了。

        秦铮有自知之明，他这种明目张胆找替的渣男，除非碰上极品，否则没人会真的爱他。在赵也白之前其实也找了几个，但是都不到一

        秦铮慢慢恢复了意识，也记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死死皱着眉，恨不能穿越到昨天下午去捶死自己。

        “好点了吗？”青年帮他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一张嘴，对方就知他想要什么，把热水送到他嘴边。

        睡了五年的床伴，他给自己找的最完美最契合的床伴，生活中方方面面都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赵也白。

        而赵也白一向是顺从的，桩桩件件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他都到了，并且得很完美，完美到超出预料。

        都说如果是真爱不会找替，大概他对韩烬也算不上什么真爱，所以韩烬走后，他就把所有的爱恨倾泻在了这个和他极为相似的人上。

        这长发还是自己叫他留的，为了让他打扮成女人，带回家应付父母的婚——他们也老了，儿子的不能经常在跟前尽孝，至少要让他们放心。

        秦铮也打听过赵也白的世，没什么特别之，除了外公那一支亲戚比较神秘，没打听出来，其他亲人都再普通不过。而他本人也一直很低调，曾在某家大公司任过职，后来辞职打过一段时间工，其余时间一直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平时就给杂志刊物画点插画，写点文章，勉强过活。

        “嗯，”赵也白回答他，“我在。”美得雌雄莫辨的长发青年正揽着他的腰，轻柔地为他按隐隐作痛的太阳，手指力度舒缓，恰到好。

        看着那双瞳孔偏淡琉璃色的温文沉静的眼——这是唯一与韩烬丝毫不像的地方，秦铮瞬间想起了他的名字。

廓。

        视线不经意扫过青年的领口，雪白颈和锁骨沾了层细汗，粼粼发光，质地良好的衬衫上也有些凌乱的折痕。长发松散地挽在后，有几缕被汗水濡，贴在颈边，鸦青衬着莹白，有种梦幻的靡艳。

        叫了也没关系，反正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他看见赵也白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像极了韩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