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首领听着上方的反问，不敢再答话了。亲卫只是戍卫陛下的亲随，不敢在涉及前朝的事上有所置喙。他三缄其口的模样落在锦帝眼里，倒让锦帝放心了些，叫他起了：

        那叩击声戛然而止。已是暮春时节，这西阁却冷如寒冬。副首领垂首，静候着陛下的吩咐。

        “听眼线说，行刺发生时，正与小李氏颠鸾倒凤，不过，他是听了车外的动静、自己主动问的……”

        暗卫不比在明面上的亲卫、可以因个人有所好恶，他们只叙经过，其余全交由陛下裁断：

        “老、老爷，咱们得停下了……听说前面有人行刺陛下，现在不知怎样呢。”

        “越相的原话是‘可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了陛下的脚步声，哑们惶恐地伏下去。锦帝原以为阿桃已经睡下了，却不想一回到内室，就见阿桃抬起脸，殷殷地望着他。

        “怎么还不睡？”

        “没有，皆服毒自尽，只是看其衣着……倒像是蒙族人。”

        锦帝心内一沉，那被他抚着的、插瓶里的花枝也被掐断了一截。暗卫敛目，屏去气息，静候着陛下的吩咐。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赐臣死罪。”

        有两个哑起，为陛下脱去上的大氅。锦帝瞥了一眼跪着的、其余的哑们，冷声问罪：

        “阿姊？”

：

        “……梁尚书神色慌乱，也不顾规矩，一把年纪了，亲自跑到御驾前去寻德夫人……”

        菊氏跪在龙床之上，还保持着陛下离去时的姿势。跪侍在侧的哑们都慌起神来，方才陛下走时可是交代了“伺候犬妃娘娘安寝”的，只是犬妃娘娘自个儿不愿意去睡、还一动也不肯动，生生愁煞了她们这些服侍的人。

        副首领语起来。不知陛下的筹谋是一回事，但丢了小殿下和娘娘却是要实打实掉脑袋的。他深受皇恩，倒也不畏死，只觉辜负了陛下、有辱门楣了，便重重一叩首，：

        副首领再拜，遂领命而去。

        “越相呢？”

        锦帝听了，轻笑一声。这个老狐狸，平日见他变不惊，倒是真有几分父女之情，他心内稍安，又转而问起另一人：

        “刺客可有活口？”

        便有一人从角落走了出来，直直地跪倒在副首领刚才的位置。锦帝收起了那份淡漠，显出了嗜杀之色。

        锦帝倒未论罪，只用手轻叩着桌案。副首领听了，赶紧回话：

        “陛下，那些刺客本是冲着陛下来的，只他们不知陛下已经回了禁城……亲卫不知陛下的筹谋，只顾护着那暗卫扮成的陛下，混乱之中，小殿下和娘娘就……”

        深夜，被人唤醒的锦帝，披着大氅，在西阁听那副首领的急报。

        “蒙族吗？”

        “原话？”

        菊氏也不是刻意为难这些哑们的。实在是人来禀时、提到了“小殿下”一词，陛下的异样被她觉了出来。可陛下走得急、她又惦记小榆儿，只好跪在原，等着陛下回来。

        锦帝蹙起眉，正要诘难，却被拉住了寝衣的袖口。他看向了阿桃，阿桃也握住了他的手，直得他心一，便挥退了那些瑟瑟发抖的哑们，坐到了阿桃的边。

        “把随行的官员世家都就地圈禁……至于小皇子和德夫人失踪一事，不可声张，你只多领了人、细细地在附近访查。”

        “梁尚书何反应？”

        寝殿，内室。

        “不是叫你们伺候娘娘安寝了吗？”

        锦帝望向窗棂之外，见副首领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这才转过，朝着角落，了一声：

        “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榆儿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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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下人不知越相心中所想，只见他一脸惊慌，正在拉着车夫，听老爷问话，又扭回：

        无人敢应。

        “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