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五郎哈哈一笑，戏谑:“但愿王三别和你谢二一样，猪油蒙了心，死守着一人。”

        “谁知呢。”桓五郎一脸无谓，又与谢暄惋惜长叹:“前些天崔家女和庚家女还为了这个伪君子争风吃醋，差点撕破脸面。若是知王三芙蓉帐，夜夜春宵，只怕两女芳心都得破碎一地啊。”

长吁一声:“谢二，不是我说你，你就太守着晋陵了，一点不知其他女郎的妙。”

        谢暄喜好雅颂清音，在席间倒也能坐得住。而桓五郎心旷，对这风弄月之举提不起兴致，只呆一炷香的时间，便拽了谢暄大步往外走。

        谢暄波澜不惊，只作充耳不闻。

        闻言，谢暄只是神情淡然，“妻是妻，婢是婢，王三事有分寸。”

        桓五郎不与她客套，直白

        眼珠子转了转，桓五一拍大恍然大悟:“这不是我九弟常挂在嘴边，想纳为妾室的小庶女嘛！”

        闻声熟稔，王嫄好奇回，见来人，心里只觉尬然无比。

        王嫄深了一口气，上前，澄澈的眸子怯怯地眨了眨，规规矩矩见礼，“两位郎君好。”

        “你见过？”桓五郎惊讶。

        王嫄碎步缓行，桓五郎很快追上，在人后开门见山就问:“你叫王嫄？”

        谢暄眼微抬，目讶色:“哪个，我怎么没见过？”

        “也不是惦记。”桓五郎咂了咂嘴，继续:“就是王三这厮平日里装得一副正人君子样，谁知他私下里还好幼女这一口，说出去都惊煞众人。”

        细雪若絮因风起，袅袅飘于天际，风过，花摇，梅香沁人心脾。

        谢暄抬眸看了一眼，不解地问:“你没认错？这女郎是王家的庶女，王嫄。”

        谢暄也疑惑了，“她和王三？”

        ——

        “行。”桓五郎应声，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家公主最好，谁也说不得。”

        两人闲闲地在王家梅园里漫步，聊些建康城中的轶闻趣事。

        既是赏梅小宴，有梅、有雪，也有爱好风雅的郎君贵女诗作伴，信手挑弦。

        谢二她没勾到手，桓五在满春楼见过她佯装婢女，和王珣黏黏糊糊搞在一起。

        谢暄皱眉，肃容说:“皎皎和别人不一样。”

        有粉衣轻裘的纤纤女郎，娉娉婷婷从梅林间过。

        桓五郎顾自感叹:“若论玩，还是王三会玩，收了个容幼大的小婢女，放在边调教伺候，日子过得好不恣意快活。”

        桓五郎顿步，驻目，用胳膊肘捣了捣谢暄，示意:“谢二，快看，那个就是王三私藏的小婢女。”

        他语气颇为不满:“那小婢女一副子真是少见的极品，王三宝贝得很，我多看两眼他都不高兴。”

        琅琊王三生有玉山之美，言行谦谦有礼，使人如沐春风，惹得多少建康女郎心生爱慕，恨嫁春闺。

        谢暄眉目淡然，“她就是之前找我的那个王家庶女。”

        “就前几日我们仨儿在满春楼喝酒那晚。”桓五郎提醒，转而一拍脑袋，“忘了，那会儿你回房休息了，没见着。”

        王家有个庶女向谢二自荐枕席，这事桓五是听说过的，他神色凝重，小声嘀咕:“王嫄，这名字听起来好耳熟。”

        见桓五这般忿忿，谢暄开口打趣:“你难还缺婢女，偏偏惦记他的宝贝？”

        谢暄思忖片刻，面正色说:“清澜院里美婢众多，肯定也是此婢上有过人之。王三从不轻易碰手下婢女。”

        只看到个侧面轮廓，五官童稚，丰盈。

        ——

        桓五直截了当:“我去寻她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