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名誉勋位，但至少有了飞骑尉的名号，再面对这些呼风唤雨的当朝重臣李文柏不必再憋屈地自称“草民”了。

李文柏吃痛，看过去正好对上顾文警告的目光，不怎么不满，顾文的话他还是信任的，于是只好重新打起神投入话题的漩涡中去。

“会试准备得如何？可有信心啊？”这一副关心晚辈后进的语气，不愧是能爬到吏尚书与当朝相国分庭抗礼的人物，脸厚度非常人可及，明明日前还差点害得自己万劫不复，转脸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顾文嘴角抽抽，只得又笑着弯下腰：“大人有令，下官莫敢不从。”然后就一屁坐了下来，半点没有说话中的那分客气。

李文柏一抖：“下官在。”

“哈哈，快起来快起来。”王敦茹一改朝堂上的高冷模样，竟是亲热地起抓住李文柏胳膊，“今日以诗会友，本官等都是便服，就不要行礼了。”

当然，这种场合最合适的自称是“学生”，但差点被他们坑死的往事历历在目，这才过去多久，李文柏怎么肯持弟子礼。

他没看到的是，王行之暗地和顾文对视了一眼，彼此眼底都是满满的欣和赞赏。

就算王行之和顾文不提点，李文柏再愚钝也感觉到了王敦茹和孙显午的拉拢之意，面上是笑意盈盈，心中是眉紧皱。想到边关的战火连连，李文柏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不愿再在这里虚与委蛇下去。

王敦茹看向王行之，王行之又看向孙显午：“孙大人，敬元是你的下属，我这个老师的就不越俎代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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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顾文没什么在意的样子，笑眯眯一拱手：“诸位上官，老师，人已经带到，那下官这就退下了？”

不过比脸厚，在商场久经浮沉的李文柏自然也不会输几分，他用眼神安抚住目担心的老师，恭谨笑：“不瞒孙大人，下官日日读经夜夜求学，自信不敢说，无非尽力而为而已。”

孙显午指了指末座：“来了就来了，这么早离开作甚？坐下陪你老师尽孝才是正事！”

话题于是转到赵旭之上，但没人忘记李文柏的存在，时不时都要提点两句把他引入话题，似乎就怕他觉得尴尬，就连跟着王行之从小到大，正正经经师承王行之衣钵的顾文都不曾得到这种待遇。

师徒三人行至五华寺门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诗会也进行了两个时辰有余，王敦茹率先站起，一阵寒暄过后士子们只得依依不舍地散了去，结果直到结束李文柏也没能再回到于钧等人边，只能暗下决心等打听到他们居所之后再登门告罪。

顾文感地察觉到自家师弟的情绪，不着痕迹地踹了李文柏一脚。

人。”

“好啊，好一个尽力而为，真是后生可畏。”赵成义无不羡慕，“王大人收了个好学生啊，再看看我家那个不成的幼子，真是...”

李文柏在一边看得咂不已，在场都是跺跺脚大齐就压抖三抖的人物，王敦茹和孙显午还是死敌，没想到私底下这么不拘一格。

“是，谢过相国。”李文柏听话地直起腰，知王行之这是在正式把他介绍给大齐的上层社会，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犯浑。

正想着，孙显午温和的嗓音突然响起：“李文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