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赵钰等人交往时李文柏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不变，没有字，直呼姓名又是极其失礼的行为，无论见着谁都只能干瘪瘪地称呼自己一声“贤弟”、“李兄”，实在是拉近关系的一大障碍，太不方便了。

李文柏嘿嘿傻笑，他方才还真就是那么想的。

王行之看出他心中所想，面上越发温和：“放心，为师既昭告天下认了你这个学生，就不会轻易弃了你，敬元虽吊儿郎当没个师兄的样子，但该有的担当还是在的。”

之前在贺府还好，贺青与自己有份差距往往直呼其名，贺飞宇一开始也是，后面渐渐打成一片后就以“贤弟”相称，也没什么不对。

可从三个月前拜师开始，王行之和顾文的所作所为，才让李文柏真正意识到“师”字后面跟着“父”、“兄”的义。

“那师兄是？”李文柏听着有些后怕，“若方才学生不此回答，师兄会怎么办？”其实他还真有犹豫过，差点就选了另一条路。

“这是什么问题？”王行之失笑，“你还年轻，又曾在商人堆里打，子没那么坚定也实属正常，若真打算暂避锋芒，你师兄至多也不过和为师一再把你的子扭过来就是，还会弃了你不成？”

他活了两世，还没遇上过这等局面。

就因为这？李文柏更奇怪了，这有什么问题吗？被当今天子亲口取字，不应该是天大的荣耀？

可有一事，李文柏还是不太明白：“老师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明日就是殿试，是决定他前途命运的大日子，怎么想也想不通王行之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这个时候提的真意。

“未曾。”李文柏说，“学生还要两年才会及冠，自然不曾有表字。”

“学生明白。”李文柏丝毫没有心理障碍的低受教，“明日殿试，学生定当在遣词造句上下万分功夫。”

“荣耀自然是荣耀。”王行之摸摸鼻子，“只是当今圣上起于行伍，在取字一事上有些别样的偏好...”

“嗯。”王行之点点，忽又问起另一件事，“你可取了表字？”

李文柏垂不语，不知该怎么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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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李文柏心有所感，瞳孔骤然发亮“老师是想...？”

彼时读书人的字要么由父族长辈取得，要么来源于师长，上官所取也不是什么罕见事，王行之说要给自己取字，李文柏自然是一万个愿意。

王行之干咳一声，面色有些尴尬：“你有所不知，当今圣上有一癖好朝野皆知，便是为看上的人才取字...凡是为及弱冠家中长辈还没给取表字的，圣上都不曾放过。”

“正是。”王行之说，“一日为师终为父，你既已过了会试，上就要入朝为官，没有个表字也不好在官场上行走，就由为师替你取个吧。”

“好了，还没到感动的时候。”王行之一点没有放任小徒弟沉浸在脑补中的意思，一句话便打破了室内温情脉脉的表象，“虽说不妥协是好事，但明知南墙偏要撞可不是直，是蠢！你可懂？”

，要论固执，恐怕连为师都比不过他。”

现代的老师和学生不过是个名分，即使混到研究生有了专属的导师，师生情分也多少挂上了些利益的色彩。

王行之问：“家中长辈呢？也不曾提前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