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柏一一应下，心有涌过。

“学生万不敢让老师担心。”李文柏对答如，“广陵买粮之事，学生已上奏陛下，以朝廷赈济粮的名义发放给吃不饱饭的交合百姓，陛下也已批准，交合百姓将会念念不忘陛下的仁义恩德。”

王行之放下书本：“倒是小瞧你了。”

“自卖自夸。”王行之嘴角微微勾起，“此去交合天高路远，路途上匪盗横行，各地府兵无用，你可要多加小心。”

次日，挥别哭得梨花带雨的李环儿，带着贺老夫人好说歹说捎上的整整一车行礼，加上贺府所派的五十名亲兵，李文柏一行人浩浩地踏上了前往交合的旅程。

让李文柏想不通的是孔正，这位新任监察御史见状不刚直不阿地参他或者贺大将军一本，也不和他这“文武勾结”的典型范例划清界限，反倒坐着他那辆破落车，不远不近地掉在了李文柏队伍的后方。

“学生知。”李文柏有成竹，“学生已经传信广陵，命事于周边采购粮食运往交合，想必月内便会到达。”

“大人竟还记得小的。”李二憨笑着脑袋，“小的奉贺将军令留守京郊大营，老夫人听说小的曾给您当过亲兵，选护卫的时候就一把小的给选上了。”

或许是信任，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对于李文柏就任交合之事，王行之再没提出什么指点，关心过出行琐事之后便放了行，这让已经足心理准备聆听一整日教诲的李文柏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不敢老师的霉，顾文又整日摸不着人影，连告别都没法告，李文柏也只好将疑问憋在了心底。

李文柏对此倒没什么意见，他和孔正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人家不老在自己面前碍眼，他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毕竟朝廷惯例，七品县令有禁卫护送，从八品监察御史可没有。

“关中军不差小的这一个士卒。”李二举起拳把脯锤得砰砰响，“老夫人说了，这一路上不太平，需要有人保护大人的安全，小的当仁不让！”

李二满脸笑容似乎没什么不愿意，李文柏对此表示不解：“你为何不拒绝？留在关中军立功的机会岂不更大？”

王行之却并没有多少喜色：“心是好的，但用私财赈济百姓，却是犯了大忌。”

本来地方官上任，朝廷会派上十几名卫士随保护的，但全都被脾气暴躁的贺老夫人赶了回去，全换上了贺府的家丁亲卫，雍和帝对此居然也没什么意见。

李文柏躬：“不敢，多亏老师教导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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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合气候干燥，收成向来不好，平仓中储备粮食常年不足一半，你能放多少？”王行之面无表情，“今年西州并无大的灾害，朝廷不会允许仅仅一个冬天，就将整个平仓放空。”

“好小子，我记得你了。”

队伍离开京城走了十几里，速度渐渐放缓下来，李文柏掀开窗欣赏郊外的风景，这才发现随护卫在车旁边，骑着高战的骑士，竟然还是个熟面孔。

柏老老实实回答：“学生打算先着手准备入冬之事，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动机很明显――蹭护卫来了。

“李二？！”李文柏惊喜地招呼，“你怎么会在这儿，没有和贺将军一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