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勇一愣，颅慢慢低下，不甘心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次日，交合城百姓又在绝望中迎来新的清晨，交合虽临近草原，但物资却出奇的匮乏，冬衣普通百姓本负担不起，是以即使到了凛冬，城中大分百姓还只穿着春夏的单衣，日日都在冻死的边缘垂死挣扎。

钱德兴千恩万谢地出去了，只留下施家三人在书房里,施五卸去伪装，想着钱德兴感激涕零的脸冷哼一声：“没用的废物。”

施五皱眉：“这样能用吗？”

蒋勇还想说什么，肩膀一沉，回一看，确实三子搭住自己的肩膀摇了摇。

“他也就能用在这地上了。”施五说。

虽说前几日新的县令上任，据传言还是个在京城颇有才名的少年天才，但对大分的百姓来说，不过是被施家控来剥削他们的傀儡又换了一个而已，并没有太多存在感。

“五爷。”三子突然，“属下有个提议，明日让表兄以您的名义，去探望钱楷一家并赔罪如何？”

“这个钱德兴，打发他去地下真是便宜他了！”施五一拍桌子，然后又点，“还是你想得周到，明日就让勇儿跑一趟吧。”

?s  i  mi  sh  u  w  u  .com

,去地理那帮懒惰的隶！”

“这孩子，就是心太了点。”蒋勇走后，施五无奈地对三子感叹，“钱德兴，首鼠两端者也，本就是从关中军叛逃出来的，不过几个月，他竟真当其兄弟了。”

只是再看看蒋勇，明明年纪差不多，但和三子比起来就太幼稚了点，竟然在这最关键的问题上还在讲人情。

看来还得多锻炼锻炼，以免以后铸成大错。

施五沉半晌,终于点了：“好吧，最后一次机会，你可要千万把握好。”

“表兄就是太心善。”三子冷冷提醒，“钱德兴知那件事，就算没有这次的过错，也不能留太久。”

“就你会说话。”施五摇摇，“你兄弟俩一明一暗，是我的两大臂膀，切记互相扶持。”

向来脾气最为火爆的蒋勇却有些心有不忍：“只不过犯了点错，没必要吧？”

“这也是表兄的优点。”三子宽，“能汇聚人心，也是施家继承者该有的特质不是吗。”

上任县令被纵数年，后来好不容易听说要变，粮价也多多少少下降了些许，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不过几个月后就从京城来了一批官差，凶神恶煞地把县令大人了回去，粮价才降了十几文前就又涨了回去，甚至比之前还要高上不少。

“对钱楷，当然是不用的。”三子，“无非给还在观望的那些人看罢了，钱德兴这事儿得实在是愚蠢至极，如不补救，恐怕畏惧之下和我施家离心离德之人会越来越多。”

三子郑重应是，似乎对蒋勇同为外姓人却能被内定为继承人并没有什么意见。

但最令人绝望的不是寒冷，而是饥饿。城中米粮价格不降反升，肉食早在初冬时就已经与平民百姓的餐桌绝缘，及至如今，连不甚新鲜的蔬菜都比平日上涨了数十倍，大多数人只得靠米糠和野菜勉强度日，不至于被饿死。

施五对外甥的反应十分满意，多年前他也正是看上这个孩子的冷静和忠诚，才决定将其作为施家暗地里的支培养，如今看来，三子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