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未来是生是死，上天自有定数，而她只需要好她该的事——

        容与很轻的啊了一声。

        第21章  孕

        一旁的善玉也是一脸戚戚然的模样,  不敢相信只不过分别半日，那少女便已化作碎魂深渊的一捧灰烬。

        中老者意味深长：

        她想起云梦泽的谢家，想起昆吾仙境的离恨天，想起碎魂深渊瘴气弥漫的风。

        “情丝若是断了，是不是就再也无法重续？”

        这倒也是。

        昭昭抱紧了怀中的藏书。

        这一波人走后，又有着昆吾弟子门服的修士前来吊唁。

        今日有许多人出入云麓仙府，但明决人并没有让曜灵和容与出去见人，两个孩子躲在屋上,  掀开一片瓦碰地听着下面的大人们说话。

        容与默不作声，吧嗒吧嗒掉了好几颗眼泪。

        那颗天枢星在明明灭灭，带着与他青梅竹的少女越来越远。

        “那就断吧。”

        “就是那种一种黄黄的纸，用火烧，他们就能收到啦。”

        “……还请掌门节哀,  红红仙子是为救人而牺牲，我们所有人绝不会忘记她的大恩。”

        曜灵与他同岁，却不太理解死亡的意义，她歪看着又哭鼻子了的小男孩，很是熟练地掏出手绢给他眼泪。

        却没想到，招魂林起火,  他们随其他昆吾弟子一同收火,  待再听到这位红红仙子的消息时，已是她的死讯。

        有时没了半张脸，有时肚破，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永远不会再醒来，永远不会再跟他说话了。

        死掉的人，会变得很不好看。

        “哭什么哭！他们说，人死之后就是去一个特别漂亮的地方生活，什么烦恼都没有，唯一的烦恼就是没有钱，所以我们要年年给他们上香烧纸钱。”

        斩断情丝，再睁开眼，或许又是另一个新的世界。

        恨得太深，爱得太深，都是负累，还不如让一切都成空。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尸的模样。

        自他父亲去世，魔界被父亲昔日的副将把持，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容与就能在魔内看到刺杀者的尸首。

        “牺牲是什么意思啊？”

        容与恍然大悟，任由曜灵给她掉眼泪，十分崇拜：

        趴在瓦片上的曜灵想了想：“就是……死了的意思吧。”

        容与听着他们的对话，偏看向曜灵，问：

        “这些东西本是要交给她的,  如今她已经牺牲,  那这些东西,  还是交给掌门您,  红红仙子生前若有感情好的师弟师妹之类的,  便转赠给他们吧。”

        “只要汝情丝所系之人死魂消，情丝便能重续，不过，人都死了，续不续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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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麓仙府有此等大义凛然的修士，实在是修界楷模。”

        说话的，正是之前在林中被灵蛊控,  袭击昭昭和善玉等人的纪乾。

        寒月凄凄,  照着云麓仙府半新不旧的山门。

        昭昭闭了闭眼，再睁开双眼时，眼中迷茫之色渐渐散去。

        容与半信半疑，魔界之人，生死都是常事，没有人族的这些礼仪。

        “真的吗？什么叫烧纸钱？”

        “……琅嬛福地中，多亏红红仙子妙手回春，解了我上灵蛊,  才不至于让我铸成大错。”

        “也不是。”

        她轻声：

        纪乾与两名同伴与昭昭分开后，又与善玉几人结队，在琅嬛福地中收获颇丰,  匀了不少东西,  准备结束之后当谢礼赠给昭昭。

        作者有话说：

        “能教导出这样的弟子，明决掌门此生应也无憾。”

        上面的事业脑在发恋爱脑的疯，下面的恋爱脑在发事业脑的疯，也是另一种默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