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得到这剂定心，心下平复不少，面带谦卑之色，：“回太后，郡主脉沉细弱，是为阴冷之症，可……”

        看罢方子，王夫人思索片刻，缓缓：“之前为您问诊的那位医者，水平很高，开的方子都是偏向温和滋养的，不伤，且用之有效。我相信郡主您自己应当有所感受，比如，每逢小日子来时，腹中冷痛应当日益缓解。”

        嘉宁回忆了一下，似乎自从到了晋阳，吃上云鹤先生的药后，自第一次来葵水起，折磨她的腹痛便慢慢舒缓了不少，她从前一来葵水便痛得卧床休息，难以起，如今好多了，虽然仍有疼痛，但至少不似从前那般‘来势汹汹’。

习惯了把脉问诊，但此时面对着这位陌生的“妇科圣手”仍是难免紧张。

        许太后点点：“不错，碧华与青黛也差不多是人的年纪了，侍候了你这么多年，她二人的婚事，你需上心。”

        王夫人眉宇轻锁，小心翼翼地摸了半晌，抬眸认真地打量嘉宁，视线扫过少女白的肤、殷红的、清澈水的眼眸，：“烦请郡主张口，让妾看看您的。”

        “再者，夫人医术高超，既然能凭脉象勘破此物，想必也应当有破解之法。”说着，给王夫人使了个眼色。

        王夫人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深以为然地点点：“您的质偏于阴冷，这是胎里带的病症，并无奇速良方，只能徐徐图之。”

        “什么？！”许太后然大怒，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掷，锐利凤目一凝，吓得王夫人连忙低垂眸，颤颤，周围服饰的一众人更是吓得乌压压跪倒一片，“世间竟有此等伤人于无形的毒物？！”

        嘉宁依言照，王夫人认真看了看，又询问是否有带平时服用的药方。淡月闻言飞快地点点，从随物品中拿出几张方子递给王夫人。

        嘉宁心中早有打算，但许太后这提点之语亦是好意，她自然笑着悦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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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接过方子，展开认真阅览。许太后朝淡月投去一抹赞赏的眼神：“嘉宁，你这小女使倒是机灵，是碧华带的么？有她行事的风范。”

        迎着几人探寻的目光，王夫人字斟句酌：“……郡主边应当有一种极阴损之物，它无大害，甚至可能需要与某些植物、香料相遇才会发挥作用，但郡主接多了，就会影响胞――进而，使郡主受孕艰难。”

        她说着，忽而顿了顿，看了一眼许太后，似乎在犹豫什么。

        少女称是：“腹痛的确缓解了许多。”

        嘉宁用余光扫了一眼，见众人都吓得不轻，忙起，站到许太后旁，轻轻拍了拍对方窄削圆的肩膀，劝：“您息怒，王夫人不是说了么，这种阴损之物没有大害，只是、会使人难以受孕罢了。”

        嘉宁笑着颔首：“淡月从前的确是跟着碧华学事的。”

        许太后看出王夫人的迟疑，出言安抚：“夫人有话，但说无妨。若您诊出嘉宁之恙，便是我闻人氏的功臣。金玉之石、虎晴之珠，只要哀家有的，都可赏赐予你。”

        她双眉难展，似是陷入了困顿的思量。

        “又兼之，红而肤白，是为阳气充盈之表……按照郡主所食药方之功效，脉象不应如此孱弱无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