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嘛，如果坏人不死，无辜的人就会死。”穆尼握住她的手，亲昵地挨着她，一指消防通，说“在那儿。来时我都看过了，安全逃生通，我很熟的。”

        “事实上，海神村的行动不曾完全开展。我在距离救援场景六百米的狙击点刚埋伏好，小队遇袭。掩护队员撤离后，我的位置已经暴，转移过程中摩托车被

        “海神村的救援行动是机密，可穆尼的尸检报告不是。之前，我撰写了一篇揭‘武装自卫民兵组织’恶行的文章，反驳恐怖分子发表在当地媒上的不实言论，我曾采访法医办公室的负责人，穆尼那孩子真的很可怜。”她将烟丢进一次纸杯中，发出‘呲拉’的轻响，火星凄凄然熄灭。

        “请先说说你和穆尼的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记者席地而坐，摊开笔记本的同时打开了录音笔。穆尼小小一团，蹲在她前，好奇地打量那些设备。

        听证会被延期，特很快就会退役，所谓兔死狗烹，迪拉老妈在总军士长的位子上也坐不了太久。老妈以为牺牲她一个，就能保护营队里的其她士兵，可事实本不是这样，接近秘密的人会被死，愚昧无知的人永远被困在这里，打别人的仗。能够全而退已经是幸事，掌握了协商联盟的丑闻，她们注定无法回到自己的母了。

        “这下怎么办？这场晋升听证会本就是她们给你设下的圈套。”穆尼三步并两步，跟在特后，蹦蹦地下楼。

        记者跟上特的脚步，说“报告中显示，他生前的情况糟糕到无以复加：腰椎骨折块位移，损伤脊髓，引发双下肢痪；内检测出多套DNA样本，表明曾经遭受多人轮；大大小小的组织挫伤不计其数，颅骨、锁骨、上臂、肋骨多骨折。这样的情况下，你的行为更多是一种无奈之举，被架在火上面对德难题的人不该是你，而该是制造这种局面的人。如果你愿意，我会为你写一篇专访。”

的恐怖分子拿着协商联盟的军火，特曾以为是某支在外作战的小队遭遇袭击，可回到训练基地，对过出勤记录之后，她就全明白了：临时监委员会里有叛徒，那些军火本是被盗卖的。她原本不想掺和这些事儿，协商联盟设立在无区的临时理委员会缺乏监，权力大且不透明，她就算知情，也不了什么。可现在，迪拉出卖了她，拿穆尼・福伊文章，还牵扯出之前她在救援行动中擅自开枪击毙匪徒的事儿。

        “你确定吗？”记者不确定特究竟在看什么。走廊角落摆放的灭火已经快要过期，蒙着厚厚的尘埃。她回过，稍显犹疑，“现在她们阻碍你晋升，只是想提醒你闭嘴。可如果被急了，她们会毁了你。”

        穆尼躲在特后，扶着她的腰，谨慎地探出脑袋，小小声地附和“没错。”

        “你不想要重磅新闻吗？”特笑起来“无区是个三不的地方，她们不能拿我怎么样，危险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揭海神村的秘密之后，你就再也不会有安稳的人生了，与你肩而过的每个陌生人都可能要了你的命。就是这种程度的秘密，会死的。想过吗？”

        “不知。”特咬着牙。她坚信自己只是了该的。可很明显，如果任由事态持续发酵，她会被送上军事法庭。欠骟的，真烦人。

        在法医办公室冰冷的解剖台前想过。去衣服上颅骨与脑浆的碎片时想过。在堆满排物的战壕中抽着烟等死时想过。陪那些鲜血淋漓、断骨支离的重伤员走完生命中最后一程时想过。在遭遇轰炸的城市的颓垣间喂浪猫时想过。在收拾邻居死绝的遗产时想过。

        “好吧。”特背靠着门原地坐下，若有所思地说“那么你就写吧。我知，你同情穆尼是真，想通过我了解海神村行动也不假。如果你写得好，我就付你报酬，不用旁敲侧击地打听，我会把你想要的材料全给你。”

        “你要把图像给她吗？”穆尼走到她前，惊讶地问“就是你从那个民兵的盔上面摘走的记录仪吗？”

        想归想，想也没用，到时候再说吧。

        莫尔特上士停住了脚步，似乎被说动了。记者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发现墙角结了不少蛛网，显然是保洁人员疏于打扫。过了半晌，她听见莫尔特上士发问：“你故意在这里蹲守我，是想要争取独家新闻？”

        特避开人群，进入消防通，快步下楼，准备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一拧却撞见靠在楼梯拐角抽烟的中年女人。她前挂着工作证，显然也是记者，穆尼冷不丁地被她吓到，一拧钻进墙角，特厌恶地皱起眉，与她而过。

        记者不惮承认，“是的，我想把穆尼的遭遇公之于众。那些恐怖分子自称是民兵组织，蒙蔽大众，可事实上他们毫无人，就算有，也是装出来的。”

        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