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龙一蛇掐了片刻，火灵先妥协。

        渗出的孔的东西已经变成了血气。

        金色的眼瞳在眶里打转。

        祂没有可以浪费的时间。

        没有外力压制，祂自虚转实急遽成型。

        火焰与刀影在招秀的视野里碰撞。

        达成了一致，很快火焰就从她上窜出来。

        恒忘泱受限于混乱的规则，能动用的力量完全来自于自血肉骨中的遗存，又因为要分神护住招秀所在的地域，才给了火灵息的余地——既然只是息，那必然持续不了多久。

        勉强被天髓的元气粘合起来的躯，肉被冻到苍白，透过肌理的酣红如又清晰渗出血色来，如同一盏纸糊的美人灯，再绝美的姿容都难掩鬼气森森。

        下的地面在开裂，亘古的冰盖都在震动中破碎，她的躯随着凹陷的地表一起陷下。

        可恒忘泱一个眼神都没投给。

        祂一退，招秀自然也肯让。

招秀来说，可以给火灵当通，却绝不能接受祂把她变成傀儡。

        每一孔都舒张，向外泻着信仰之火，火焰腾起的同时也带走了大量元气与她自的生气，这些力量一时化散不了，只在肤上迷蒙出烟雾，因罩在刀域内，才没给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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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光碰到血淋淋的掌心，即刻暴涨数十倍，直插云霄。

        瞳眸一点点聚合出焦距，有了活人的神情——人在濒死时的眼神往往绝望又疯狂——偏偏她的挣扎都弥漫着生气，就仿佛迎着火还在疯长的藤蔓，火烧过的荒地上仍在拼命漫出新芽的青草。

        祂是怎么以为，在恒息影手上死去活来，在恒忘泱手上倒是能讨到好的？

        借由她的躯壳作为媒介，火龙能挤过来的量有限，但殊死一搏，到底有几分可取。

        招秀确定了雪原混乱规则对信仰之力的影响不大，就闭上了眼睛。

        火灵在恒息营撑起的刀域里四逃窜。

        他所有注意都在招秀上。

        眼神中过分倔强的挣扎极张力，恒忘泱深深看了她一眼，站起来。

        极度压抑的气场笼罩下来，风云都悬停，本就沉暗的穹宇压得更低，就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因可怖的能量而一点点绷到极致。

        “……乖乖，”他低低地说，“别死啊。”

        她当然不会死！！

        她全笼着层血雾，一边咳嗽着，一边重新睁眼。

        而他格中就没有犹豫的因子，张手一挥，一柄血色的刀影便直直落入他手中。

        随着火灵脱形而出，她的意识反倒变得清醒。

        因为到都是刀光剑影，火光被锋锐到极点的残影撞碎成青烟，溢出刀域隙，又不死心地在外边一层层叠加，慢慢出落成蛇蟒的形态。

        恒忘泱呆滞许久，才敢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