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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饭晾得差不多了，父子俩收拾了茶几，就在茶几上吃着早饭。

        “回，我跟夏苗坐下午的飞机，我看了，有票。”

        赵奇水呵呵笑道：“今天不回大都么？”

        挂掉电话，何树穿起衣服，叠好了被子。

        “干爸，小董哥回店里了么？”

        “没事，要不然等你过完年，想回来就回来玩几天。”

        多年以后再回头看看，也不过如此。

        “近期，南湛市前教育部副部长鄂冠玉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等我不上学了，出来打工之后，我没做错任何事却被别人欺负，那时候我才体会到你的感受...”

        何树听干爸这意思，是真不想去大都过年，他也就没再勉强。

        何树能听出来王勇的诚意，但道歉有什么用呢？

        不过听到王勇这么说，何树内心，多少还是有些释然...

        因为何树下午走，问了他上午也没事，赵奇水就不打算去店里了。

        “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

        关掉了燃气，赵奇水走到客厅：“下午就走了，好好在家里歇歇吧。那边叫你小董哥自己就干了，反正这种天气没什么活。”

        何树也走过去，坐到了干爸旁边：“干爸，我外公跟舅妈，都让你今年过去过年呢。”

        “我就不去了吧，多不好意思？”赵奇水笑道：“我去了不自在。”

        “嗯，他说先过去把门口的雪扫了。”

        “南湛市交通局副局长巴乐湛，锰茂交通管理局运输部主任蒋丹，锰茂旧城改造管委会...”

        赵奇水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又快过年了，今年是在你外公家里过吧？”

续说道：“何树，我知道现在跟你说对不起挺可笑的，不瞒你说，直到初中毕业我都没认识到自己的错。”

        “那一会儿我也跟你去帮忙。”

        其实时间真的会淡去很多东西，曾经以为天大的事，过不下去的事。

        并没有因为王勇的这句迟来的道歉影响什么心情，如果他真的悔悟了多年，那这些年对他来说已经是惩罚了。

        何树也笑：“其实，我也觉得在咱们家过年自在。”

        何树知道，周叔叔说的行动，在南湛已经开始了......

        电视上新闻中出现的南湛，锰茂两个词让何树抬起了头，上面正在报道南湛违法乱纪和贪污落马官员的名单。

        “何树，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想当面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出了房间，干爸正在厨房熬稀饭，何树转了一圈，没发现小董哥。

        “吃饭就不必了，你的道歉，我接受。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不必太放在心里。”

        尤其是多年后的道歉，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爷俩打开电视，一边听着早间新闻，一边吃着稀饭咸鸭蛋，偶尔聊几句，气氛很是温馨。

        何树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

        “我们一定要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加强法治建设...”

        听到何树这么说，赵奇水心里是真舒坦，但他知道，那边才是何树的正经亲戚，他不能总是不让孩子在那边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