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让两个小弟松开了向北寒的胳膊。

        “是，我今天没碰上什么好玩意儿。再说，就算是碰上了，我也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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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皮爱不释手地摸索着手里枣红色带着暗花的玛瑙鼻烟壶，眼睛里流转出来的全都是贪婪。

        原本他想象中，传说的那个人是多精明、多精神的人物呢，可一眼看到一副怂包样的向北寒，黑皮心里彻底推翻了他原来的打算。

        听了黑皮的话，向北寒脸上的惧意就更浓了，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旧书包。

        刚想后退了两步，向北寒就又一次被按住。

        “对啊！就是叫你呢！”

        摇了摇头，黑皮站起来对向北寒撇着嘴说道：“小子！一上午就收了这几样破烂？你的眼力也不怎么样嘛。”

        这个动作怎么能跑出黑皮的眼睛，眼睛一斜，问道：“什么东西？掏出来吧。”

        不过，转念一想，先看看他淘的东西，没准还真有稀奇的物件呢。人不能留在身边，从向北寒身上炸点油水出来也是好的。

        向北寒装出了如释重负的样子，可右手却不由自主地插进了裤子口袋里。

        黑皮仰头斜楞着眼睛打量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向北寒，不禁感到有点失望。他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半大小子可是两眼通灵，辩物神准，总能淘到好东西。经他的手，曾经把一个百十元的烟嘴卖出了上万的价格。

        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黑皮就留上心了。他人楞可不傻，心里盘算着把这人收到自己手底下，供他驱使，为他长眼买货，帮自己发财。

        一身寒酸的打扮，瘦的眼睛向外鼓着，除了那双极少见的纯黑色的眼睛，眼前这个的半大孩子一点出奇的地方都没有。带在身边还不得让人笑死。

        黑皮上前一步，伸手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红布包。抖落开后，呈现出一只玛瑙的鼻烟壶，拔出红珊瑚的盖子，带出了里面银质的小勺子。

        “大……大哥！你叫我？”

那，脸上已经换上了怯懦，而非常害怕的样子。

        这个矮黑胖子叫陈向阳，黑皮是他的外号。从小就在潘家园混，也学了几手不上道的文玩鉴定把式。仗着自己有一个黑社会背景的大哥，常年混迹在潘家园古玩行里，欺行霸市，强买强卖。谁要是被他盯上了，手里的物件准没跑。

        向北寒赶紧把手挪开。

        “小子！听说你眼力好，淘的物件都是漏。今儿个捡到什么了？给我看看，好的我就入手了，保证不让你小子吃亏。”

        黑皮老是不客气地一把抢过书包，蹲在地上就翻了起来。一个缺珠少杆儿，四框开裂，而且全是油泥的破算盘；一根带着铜锅的黑漆漆的烟袋杆；还有四个画着青花缠枝莲的小碗儿……没一样入眼的。

        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矮矬子，体恤衫上绣着一只虎，大花短裤，趿拉着人字拖，黑脸黑面的小混混。身后还跟着同样打扮的两个小跟班。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黑皮嘿嘿一笑，冲身后两个小弟摆了摆手，两个跟班心领神会地伸手按住了向北寒的两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