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该由你歉。”

        黎书越想越难过，鼻尖也开始跟着酸涩，跑了那么多地方两条都开始发痛，心情低落地从球场回到教学楼。

        打人的是他，被训的也是他，她不过是想来看看他被叫过去之后怎么样，为什么出来之后反而要用那种眼神看她。

        依旧平和地笑了笑，他垂眼，“真的和你没关系的，就算你说了，我也可能免不了这顿打。”

        她隐约地察觉到蒋弛是因为什么打陈则，可抱歉之外，她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又不是她跟陈则表白，为什么要把气撒到她上。

        可是黎书却愧疚得不敢跟他说话，几乎是他一出声，她就垂眼泪落下。

        他先开口：“黎书，好巧。”

        “任霸，什么都要抢。我和他一个初中的，”说到这里，陈则轻笑了下，“他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

        场、篮球场、活动室，所有蒋弛可能出现的地方她都去看了，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可是……是因为我没有说……”她几乎要哽咽，“我不知……”

        “他以前对人不感兴趣的，”陈则温柔地看着她，“可能是因为我没什么喜欢的人吧。”

        “既然我已经被打了，黎书，我想问问你，你的答案，还和那天一样吗？”

        和冬至那天一模一样的楼，他在上，她在下。

主任，被打伤的地方都已经了理，刘主任问过后，手掌拍上陈则肩膀：“我们已经对蒋弛进行了批评教育，学校这边会对他进行记过理。”

        刚到楼口，却意外撞上陈则。

        陈则又走下一步，把她带回现实。

        陈则额上、脸上都贴着纱布，没有眼镜，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

        黎书怔怔地抬，挂着泪珠的脸上茫然。

        “对不起……”

        “可能觉得我和他有竞争关系吧，对我有点敌意，凡是我喜欢的东西，不是人还是物，他都想方设法搞到，然后像小孩子一样的炫耀。”

        “没事的。”陈则走下一步，抬手想要搭上她的肩，可是刚碰到，她就吓到般往后退。

        午间办公室外对视的那一幕一直在她脑海中浮现，她不懂当时蒋弛的情绪，她只知，从补习开始，他已经很久没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如果你有问题，可以现在告诉我。”

        “不关你的事，黎书，和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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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漠、沉静，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悔恨。

        “蒋弛这个人，就是这样。”

        失去镜片遮挡的眉眼难得的显出一点凌厉，陈则轻轻点：“没有，谢谢老师。”

        整栋教学楼都找不到蒋弛，黎书甚至连高令远都问了，可他也说没见过他。

        脑子里嗡嗡响，黎书好像又回到了被打架弄得一片狼藉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