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被人揽过去了，手顺势搭上他肩，黎鹦垂首，周聿安微微笑着：“谢谢你帮我。”

        黎鹦摇，一直摇，像自转的小泼浪鼓。

        周聿安的手抬上来，裹住她，顺带着摸了下，立刻回答：“很厉害，小鹦。”

        好奇怪啊。

        她了猫耳朵：“小猫。”

        现在的氛围好像过于温情了，他覆在自己后腰的手温热，像灌满热水的小抱枕，黎鹦毫不怀疑就算她现在仰倒也会被稳稳接住。

        “那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神还好吗？会不会痛或者记忆力下降……”

        周聿安顺着她的动作一起摸上去，应声：“是有点，最近没时间去理。”

        有些时候，两人说着话，她会静下来，默不作声地盯他好久，黑而亮的眼睛漉漉，好像山间夜晚的星子。

        先愣住的人是周聿安，黎鹦已经退开，他还呆在原，神色一瞬空白：“…小鹦？为什么突然亲我？”

        黎鹦的眼睛亮起来：“我帮你吧。”

        车内静下，周聿安担忧的视线停留在她上：“我担心你。”

        “不会呀。”她信心满满地摇，“但是叔叔相信我嘛。”

        可她不知该说什么。

        迎着那双逐渐担忧的眼睛，黎鹦低，贴住他乎乎的，弹的感不过滞了一瞬，周聿安就搂紧她，浅浅回应。

        在他们两人中间，她很少表达感情的一方，周聿安摸摸她的脸，回想她这段时间乎乎的样子，心底缓慢涌起猜测：“小鹦，你最近一直有在吃药吗？”

知你会不会喜欢。”周聿安拉下她车位前的镜子，“你看看。”

        爱，好奇怪。

        酥酥麻麻的、奇奇怪怪的。

        似乎，她应该讨厌这种温情的氛围才对。

        “是呀。”周聿安替她捋顺微扎的耳发，忍不住又贴贴她的脸，“很漂亮很可爱。”

        他们最近接吻的次数格外多。

        周聿安觉得自己或许多虑了，按时吃药、定期心理治疗很久后，黎鹦并没有变得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变化。

        算了。

        她凑上去，亲在他角。

        她被迫乖下来不动，脑袋靠着周聿安咚咚响的膛，想着，这就是爱的感觉吗？

        要说什么呢？

        周聿安哑然失笑：“你会吗？”

        黎鹦眨眼，从那种观察人的状态抽，摸摸他后颈：“叔叔，你的发好像长太长了。”

        黎鹦摸摸剃完的分，征求意见：“可以吗？”

        这是周聿安的习惯，后颈、鬓角他都会剃得利落，只留一层短发茬。

        黎鹦猝不及防被扎了下指腹，不疼，只有。她把指尖转到周聿安的后颈窝，在那儿按了按，这人缩了下肩膀，睫轻颤：“怎么不说话？”

        啊……

        黎鹦不说话，再次遵从本心凑上去，亲上周聿安的。

        可如果她爱妈妈，为什么在妈妈死的时候一滴眼泪也不出来呢？

        看来不仅有用，还有一些不得了的副作用，最明显的就是，她好像把脑袋吃坏了。

        是车内温度太高了吗？黎鹦再次感觉到那种心尖酥酥麻麻的瞬间，周聿安弧线畅温和的桃花眼安静注视她，像刚从糖浆里捞出那样亮晶晶、甜滋滋。

        “没有呀，什么感觉都没有，叔叔你干嘛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除了相较之前更加乎好脾气之外。

        又来了，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神色紧张。

        夜深，疲力竭后，黎鹦窝在他怀里，摸摸他的眼睛睫鼻子，手指点点他的，睡得迷糊的人捉住，贴吻一口后进被子，连人带被将她搂紧了。

        左手脉搏在欢快地动，借着窗月光，规律波动的红线隐约可以被看清。

        虽然他已经给黎鹦买过很多东西了，但每次都要担心自己送的会不会合她心意，会不会太过老气。

        “想亲呀。”女孩果断开口，目光澄澈透净，“想亲叔叔。”

        不过她这个年龄的小姑娘都喜欢这种绒绒又可爱的东西，应该不会有错吧？

        黎鹦对着镜子看清自己的脸，上是棕色的针织小猫帽，刺绣的小猫眼正圆溜溜和她对视，旁边的三胡须整齐排列。

        黎鹦觉得，她应该是爱妈妈的，可是想起妈妈的时候，心脏并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哪儿有什么相信不相信呢，她想要什么，周聿安都依着她。

        “在想什么？”他拉过她的手，声音放得温柔。

        推子嗡嗡作响，黎鹦握着住，银灰限位梳紧贴周聿安，她将密齿对准发，在规律的震动中小心将他后颈那块发碾得薄平。

        刚剃完的发是有些刺手的。

        “嗯嗯。”黎鹦点，“不然怎么看得出来药有没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