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们很久没有过这样亲昵的接，本以为哥哥会抵，他却动作自然地将她捞进了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

        她适应着眯起眼，看见哥哥打算起，也不知哪儿生起的勇气，干脆利落地几步上前扑进了他的怀里。

        客厅里比拉起窗帘的房间更亮堂一些。

        程雨瑶的心“咯噔”一下就要起来，脑海中刚压下的胡思乱想又隐隐冒出来。

        染着哥哥上香味的被子将她温地包裹着，他修长手指遮覆的阴影投落到自己的眼上，彼此无言地沉默片刻后，困意居然泛上来了。

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程雨瑶有些意外，老实本分地待在被子里不敢乱动，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看他。

        梦境带来的委屈与恐惧尚未完全消散，她摸了摸自己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口，抱着小毯子站起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别怕，睡吧，我在。”

        “睡吧...晚安。”

        她张了张口想趁火打劫地盘问他那些压在自己心口的问题，就算得不到答案也要闹他一闹，但话语堵到嗓子眼刚要出口又冒起怯意，抿抿只得吞回了肚子里。

        她站在哥哥房间的那扇木门前握上把手，尽量放轻动作克制着门锁打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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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哥哥的睡眠一向警醒，在她迈进屋子掩上门的下一刻，他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程雨瑶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虚地低声。

        程雨瑶喃喃地低唤一声，甩甩想把刚产生的那分怯懦赶走。

        “哥哥...”她轻唤了他一声，“晚安。”

        程逸洋半靠着床，抬手将照到她眼上的光挡住：

        “哥哥...”

        “瑶瑶？”

        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后闭上眼，埋在被子里的手探去轻轻抓住哥哥侧的另一只手。握上他的指节时程逸洋明显僵了僵，但他没有抽走，也没说话。

        哥哥的发丝微微有些乱，仍沾着睡意的眉眼不再显得清冷，连那层伪装的情绪也连带着消失了，淡淡地透着的柔的温情。

        程逸洋了鼻梁，侧过把床的夜灯打开，昏的灯光霎时照亮了一小块角落。

        程雨瑶抱着毯子站在原地，忽然有些进退两难。

        后者没有立刻回答她，只在她的意识再次要消弭于梦境之间时，恍惚里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叹息。

        程雨瑶站在门口看着程逸洋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噩梦了啊。”

        随即空气中又陷入默然。

        “嗯...噩梦了...”

        他指节偏热的温度熨在自己的掌心之中，难得带来了几分安宁。

        两年多了，他和她的距离不但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远。远到程雨瑶觉得他们曾是同生的植株，现在甚至已经看不见和他有关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