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堆衣服里摸索半天才找到手机，刚上床又被谢翊宣揽进怀里。

        “嗯...角色需要。”余水袅顿了顿，还是没忍住，仰起脸问，“你觉得...我之前发型好看还是现在好看？”

        屏幕亮着，来电显示只有一个简洁的“谢”字，归属地首都。

她正想点答应，小唐在后面喊她，把手机递了过来。

        “有空...今天下午就休息了。”余水袅脑袋有点晕了。

        “嗯，下午来接你。”

        “老师。”又是这个称呼。

        剪短之后看上去更轻盈纤细，五官的柔美感愈发突出。之前气质更偏向成熟女的清雅，现在更添了几分少女的灵动，眼神清亮又纯真，看起来年纪更小了。

        谢翊宣笑了声，让她把两个人手机找过来。

        那晚，激烈的情事过后，两人躺在床上已经是累极，灯都关了，她几乎要在女人怀里睡着了，突然想起这件事，又轻轻咬了口她的肩膀，混嘟囔“你答应我的......”

        仿佛知余水袅在想什么，谢翊宣睁开眼，目光落在她上：“坐过来。”

        周昼表示理解：“行，那你们玩得开心，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啦。”

        谢翊宣边带点笑意，面上苦恼：“现在看起来像高中生，别人说我引诱未成年怎么办？”

        那边言简意赅：“我到H市了。”

        眼里满满的执着和在意，像课堂上非要刨问底的好学生。

        手机在掌心持续震动着，她回过神，略带歉意地朝郑泠笑了笑，走到一旁安静的角落，按下接听键。

        另一边，周昼和郑泠兴致地讨论起跨年去，H市这一带都是旅游胜地，可去的地方不少。

        “...真的不好看吗？”余水袅自知说不过她那些歪理，执拗地回到最初的问题。

        余水袅有点发怔：“...啊。”

        副驾驶空着，林叙罕见地不在。

        那晚她没敢细看谢翊宣的聊天件的像，后面才敢小心翼翼地点开。

        余水袅真就顺着她的话，侧坐了上去，手臂环住她的脖颈，靠在她肩膀，鼻尖萦绕着她那熟悉的清冽气息。

        可是在谢翊宣面前，她就会在意。

        这是上次存下的号码，只是她从来没有拨打过，对方也没有打来。

        嗓音在电话里有点失真，听起来比平时更冷冽一点。

        “我朋友来找我了，这两天我得陪她。”余水袅语带惋惜，“只能下次约了。”

        “...也要的。”她大胆起来，低声反驳。

        同样的称呼从她口中和从周昼口中说出来，其中的意味和带给她的感觉全然不同。

        谢翊宣似乎有点累了，在闭目养神。

        其实她并不是非常在意自己外表的人，为了演戏需要剪个发而已，非常小的事情。当时小唐还替她惋惜保养得那么好的发就这样剪掉了，她也只是淡淡笑了，说又不是不长了。

        谢翊宣边的笑意愈深，依旧维持着正经的样子：“这样是不对的。小余同学。”

        坐那么远，像躲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她当然听出了余水袅话语中的期许，却故意沉：“之前好看。”

        是一轮冷清的月亮。

        郑泠也微笑对她点了点。

        余水袅被她说得耳朵发，小声：“我会说是我主动的。”

        谢翊宣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不再逗她，声音里带着笑意：“好看。”

        “剪发了。”

        “林叙这两天休息。”

        两种模样，各有其动人之。

        “...为什么？”余水袅不由直起些子，望向她的眼眸里带着不解和一点委屈，的语调几乎是撒了，“现在不好看吗？”

        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照亮彼此贴近的脸庞。她蜷在谢翊宣怀里，听着她懒懒的声音，把她的号码存了进去，还加了聊天件的好友。

        她似乎像在理什么事，有点嘈杂的声音，停顿片刻：“嗯？你没空吗？”

        谢翊宣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刚过肩的发，指尖穿过柔顺的发丝，停在微翘的发梢。

        谢翊宣垂眸打量她。

        余水袅听话地靠近她。

        她语气轻松，这点戏谑奇异地让余水袅过速的心缓了下来。

        谢翊宣有点意外，拍了拍自己的大：“来吧。”

        这样的不真切一直持续到了她到酒店换完衣服，谢翊宣告诉她车停在楼下，乘坐电梯下楼时，她不由自主地借着电梯中倒影打量自己。

        她还记得女人睡着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打算给我发什么？”

        莫名的拘谨。

        “小余同学呢？怎么打算的？”周昼见她过来，顺口问。

        直到电话挂断了，她都还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余水袅不知怎么回答她，装作睡着了。

        “喂？”她感觉自己声音有点抖。

        打开车门时，心得厉害。

        谢翊宣偏过看她：“又不是非要人抱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