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爱不得，恨长久

        晚上有人去世，殡葬馆里忙碌了一阵，傅chao声刚刚结束工作，就接到了楚清越的电话。

        “有空没？”

        他言简意赅：“有。”

        楚清越在家憋了好几天，快无聊死了：“陪我打会球，还是老地方。”

        “等我十五分钟。”他shen上的工作制服还没脱，站在停尸间门口，消毒后的地面散发着nong1重的消毒水味。屋里进了人，一男一女，像是夫妻，女的哭得满脸蜡黄，男的应该刚刚从工地回来，脚上的布鞋开胶了，鞋底蹭满了泥，他嘴里叼着gen烟，嫌女人哭得麻烦，骂了她好几句，这才走进来，伸长脖子左右张望。

        傅chao声走上前，对着男人提醒dao：“你好，这里不允许抽烟。”

        “你谁啊你？”男人不满地收回视线，上下打量着他，“我来找我爸，你们把我爸尸ti放哪了？”

        逝者是位年过八旬的老人，癌症晚期，就在一个小时前被送过来，家属提交了死亡证明，要求不用zuo遗ti修复，希望尽快火葬。

        他面无表情，重复一句话：“这里不允许抽烟。”

        男人骂骂咧咧地掐掉烟，扔在地上。傅chao声看着地面上已经被踩扁的烟tou，微不可察地皱眉。这时，有人打着电话从中央的灵堂走过来，原本还在狠狠瞪他的男人瞬间转移了注意力，撇下痛哭的妻子，快步走过去，一把打掉对方的手机：“我cao2你妈的，谁让你把爸火化的，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爸活着的时候对你够好的了吧，你他妈……”

        两个人言语不和，动起了手，很快有工作人员上前劝架，没有理会shen后的嘈乱，傅chao声直接脱掉工作制服，去洗手间用消毒ye洗了好几遍手。

        沿着灵堂往外走有个小后门，有个女同事在值夜班，昏昏yu睡，额tou快要撞到桌子的一刻，两gen手指轻轻敲响了桌子。

        她立ma惊醒，抬tou看去：“傅…傅…”

        傅chao声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笔，女同事急忙递过去，他又抽了张空白纸，在上面写了行字，推过去：“我明天请假了，这些是需要补货的用品，麻烦你把它转交给店长。”

        女同事把纸折起来，收好，依旧结结巴巴dao：“我…知dao了。”

        他没再停留，直接离开了。等人推门走远了，另一个一块值夜班的同事凑过来，推了推她：“喂。”

        女同事吓了一tiao，捂着xiong口：“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对方拄着脑袋，朝傅chao声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怕他？”

        “我哪有？”

        “那上回你从他办公室出来，跟见了鬼似的。”对方努努嘴，明显是不信的样子。

        女同事面色惨白，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不好的事。

        上次，她怀着满腔爱慕买了早饭，本想偷偷地送给傅chao声，所以特意早来了会，挑了个没人的时间。房间里很干净，干净的几乎见不到一点灰尘，她小心翼翼走过去，却在一堆书的后面，看到了一个小型的透明玻璃qi，里面装满了透明的yeti，而在这堆yeti的里面，竟放了一gen泡得发白的小指。

        也是那天，她吐了一个上午。后来她再见傅chao声，就跟见鬼一样，那副乖顺的外表太有迷惑xing了，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其余的一切。

        人不会有这种独特的癖好，只有鬼才有。

        半个小时后，傅chao声才到。视线从腕间的手表挪开，楚清越直起shen，喊工作人员进来码球：“怎么才到？”

        他说：“堵车了。”

        楚清越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看你这几天好像不太高兴。”

        傅chao声错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有吗？”

        工作人员摆好球，楚清越挑了gen冲杆开球，一边瞄准一边漫不经心dao：“嗯，本来你就长得和尸ti一样，这几天看你就像死了半年的尸ti。”

        听他这么描述，傅chao声也不生气，打开手机，目光专注在上面：“可能吧。”

        楚清越连续进了好几颗球，公杆不太顺手，他调换了个角度，一抬眼，看见傅chao声笑了。chun角稍稍往上牵起，又很快落下，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几乎以为是错觉。

        “看什么呢那么专注？”楚清越这回倒真是好奇了，走过去，微微一侧shen，瞥见了他手机里的内容，“呦，你什么时候追上星了，太阳真是打东边出来了。”

        “最近。”

        “你可真有意思。”

        傅chao声手停在屏幕上，hua了一下，九gong格的图片上，属于女人温婉淡雅的脸便映入眼中。

        楚清越瞬间不笑了。

        ps：书月35章提过，忘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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