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将目光转向殷受时，才真切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的温和关切未变。

        她抓住了浮木，下意识地将脸紧地贴向他的掌心，汲取一点意。

        一碗用碧粳米熬煮、米粒开花、汤汁稠的粥；

        一盅炖得金黄澄澈、撇净浮油的鸡髓笋汤；

        他知殷受与姜文焕的婚姻是政治捆绑，并无多少真情。

        殷受伸出缠着细布的手，试图去端那碗并不重的粥，可刚刚抬起碗，她整只手便不受控制地的颤抖起来。她试了两次，都无法稳稳端。最终，她颓然放弃了，手别开，看向床帐内侧：“我大概是废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抬起，鼻尖几乎蹭到他的下颌，疑惑的问：“兄长……你来之前，先见过母后了？”

        殷启放下碗筷，坐到她榻边更近，伸手端起那碗粥，用玉匙轻轻搅动散热：“说什么傻话，不过是伤后虚，气血未复罢了。我来喂你便是。”

        他目光柔和下来，带着些许怀念，点了点：“是啊。上一次我们一同用膳，还是父王在世的时候。”

        他舀起一小勺，递到她边。

        她停顿了一下：“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但他没想到，这场突如其来的的背叛，会对她造成如此深的冲击。

        他的动作轻柔贴，探入了殷受混乱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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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启心中微动，正想说些更贴的话，殷受却已自发的将子埋进他口。

        恰在此时，晚膳传到了。

        说罢，殷启在榻边坐下，人另为他添置了碗筷。

        他先尝了一口粥，温度刚好，米香清甜。

        这话问得如此直接，又如此孩子气。

        他伸出手，宽厚温的手掌轻轻落在她汗的发，如同幼时无数次安抚她那般，极有耐心地抚摸着：“说什么傻话。上次我出事，不也是你照料我？我们是兄妹，我站在你这边。”

        她闭着眼，近乎呢喃：“我的哥哥……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的哥哥。”

        他低，看到一段伤痕累累的脖颈。

        她的虚弱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姜文焕的偏执与控制也令她厌烦。

        毕竟所有人都应该爱她，不是吗？

        殷启抚摸她发丝的手一顿。

        殷受看着他，又看了看边的粥，迟疑片刻，终于微微张口，顺从地咽下。

        还有两样佐粥的小菜，分别是香油拌的芹丝和糖渍的梅子姜片。

        她将脸又贴回他衣襟前，像小动物般轻轻嗅了嗅，不再追问什么，只是抱着他不肯撒手。

        殷受被勾起了些许食，她松开手：“我记得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还会揪着他衣袖问“哥哥永远陪我吧”的小女孩时代。

        殷启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只是下意识地将她推开一点。

        寝殿内一时只有她轻浅的呼声。

        一碟细磨慢蒸、入口即化的茯苓鸽肉糜；

        殷启闻言一怔，思绪被拉回很远。

        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食盒，将几样清淡的肴馔布在榻边的矮几上：

        这个全然依赖的姿态，如同受伤的幼兽寻求庇护。

        “母后的香味……真好闻啊。”

        可殷受的双臂却收紧了，固执地环着他的背，不让他退开。

        皆是利于伤口愈合、补气宁神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