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用被他关起来,再也不用承受这些……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捧住她
漉漉的脸颊,用指腹
掉她糊成一团的眼泪。
是舞台上,她那条被定制过在黑暗里能亮起光的公主裙。
“
进来啊,眠眠。”
杀了他。
锋利的刀尖刺破了昂贵的面料,传来细微的阻力,然后是更坚韧的、属于
肤的
感。
另一个干净的裴之舟,另一个被设定好的世界,另一个……终将走向同样结局的循环?
可活着面对他,似乎……也成了一种习惯了。
他却没有立刻起
,而是单膝跪在她面前,将沾着灰尘的刀刃在自己昂贵的衬衫袖口上随意
了
,抹去指纹,然后调转刀柄,递到了她的面前。
那把沾着血的刀,掉在了地上,
到一边。
而真正的落幕,遥遥无期。
可然后呢?
拢,小
空虚地张着,淫水一
往外涌。
“知
为什么上次读档失效了吗?”他声音低得像呓语,“因为我‘不想’让你走。”
只要接过来,用力
进去。
最终,只是像被抽走所有力气一样,
地、认命般地,把额
抵在了他沾血的
口。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她
口,那里因为剧烈的哭泣而起伏着。
“我恨你……”
她咬着牙,手上用力。
“如果你真的恨到……必须用我的死才能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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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沉。
一瞬间,她脑子乱哄哄的,闪过很多画面。
“哐当。”
刀刃的寒光,映着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他
膛的肌肉瞬间绷紧,但也仅此而已。他没有后退,没有躲避,连眉
都没皱一下。
他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翻涌的情绪。
“……呜哇――!!!”
他的动作很轻,声音也很轻,贴着她哭得通红的耳朵:
被关在别墅的日子,被他
得哭到失声,被他抱着喂饭,被他亲眼角的眼泪。
“我保证,绝不反抗。”
“眠眠,”他抬眼,望进她茫然失措的瞳孔深
,一字一句,
杀了……他?
许若眠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坦然。
她用双手才能勉强握住,将刀尖对准了他左
的位置。那里,隔着衬衫,能隐约看到心脏起伏的轮廓。
校服干净的裴之舟,夕阳下唤她的名字,声音淡淡的:“许若眠。”
明明现在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呼
急促起来,手指蜷缩又松开。
“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的。”
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伤痕,血迹,压抑的疯狂,还有那底下……她或许从未真正了解过的灵魂。
刀尖抵住了衬衫布料,微微下陷。
她的视线在刀刃和他
口之间来回游移。
一点,又一点。
明明、明明只要再用力一点……
殷红的血珠,开始从刀尖刺入的地方,一点点渗出来,染红了浅色的衬衫。
裴之舟看着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样子,沉默了几秒。
“所以这次,也一样。”
“那时候,你可以再见到……”
许若眠愣愣地抬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和他手里那把离自己心脏不过咫尺的凶
。
一切就都结束了。这噩梦般的纠缠,这令人窒息的控制,这不断轮回的绝望。
那把刀还躺在不远的地板上,闪着寒光。
她颤抖着伸出手,冰凉的指尖
碰到更冰凉的金属刀柄。她握住了它。
世界重启,一切重来?
“原来的我。”
闭上眼,不再看那把刀,也不再看他。
不知不觉间,许若眠已经满脸都是眼泪,哭得抽抽搭搭。手抖得几乎抓不住那把刀。
她张了张嘴,
咙发不出声音。
杀了他是解脱。
是那个站在学生会讲台上、清冷又耀眼的裴之舟。
“眠眠。”
还有更早以前。
“眠眠,想杀了我吗?”
她终于崩溃地放声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委屈、痛苦和那一点点残存的、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不舍,全都哭出来。
“那就杀了我。”
为什么下不去手?
世界没有重启,时间依旧在
淌。
“给你。”他说。
“世界……会自动重启,读档。”
手一松。
那把刀被他弯腰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