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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街口一家旧游戏厅，赶上学生放学，一群学生从两人边嬉笑打闹而进，占山为王，熙熙攘攘的热闹，榆暮忍不往里边多看了两眼。

        “说你今天不太能喝，要给你换点好入口的。”

        邵纪洲看了她一眼，懒散笑着：“和你一样，胡说八。”

        榆暮输得心不甘，邵纪洲站在后面看，最后自己上手，三下两下把玩偶捞出来，进她怀里。

        *

        醉酒的榆暮眼神微微散着，指尖托着杯底，细长手指在灯下泛着莹白，红沾了酒色，整个人靠在吧台边，懒懒的，姿态却极好看。

        她把脸偏过去，杯口贴着下，没再说话，就抬眼看了他一会儿。

        青山的小巷像一只柔的口袋，他们穿梭其中，换了间酒馆，吧台铺着陈年的木，老板穿着亚麻围裙，一眼看上去年纪不小，问他们喝什么，邵纪洲报了一串榆暮听不懂的日文。

        榆暮眼神亮亮的，嘴里糊应了句话，邵纪洲没听清，女孩语调轻飘，不知是真的回应他，还是自说自话。

        榆暮在邵纪洲怀里，不问明天，也不计较现在。

        最后要走的那天，不能再喝酒了，榆暮在高圆寺的街口吃章鱼烧，酱汁沾在嘴角，邵纪洲笑着用指腹替她掉。

        忽然噤了声，榆暮意识到说了她现在不能说的话。

        但当她悄悄撇看邵纪洲，他也乐了，问她：“想要？”

        她本来还在笑着推他，后来就一点点地下去，被他抱进怀里接吻。

        榆暮喝得有些上，出去时邵纪洲牵着她过街。

        有一次夜里，东京街灯亮起，神外苑的银杏叶掉得满地都是，穿过青山一带的巷子。这晚入口的酒是清酒，温热的。

        下午是无所事事的赖床时间，榆暮困得不想睁眼，邵纪洲偏偏赖着不让她睡，手指一点点地顺着她的脊骨摸过去。

        酒意在打着旋，一点点漫上来，漫到她睫上那层光里。

        在异国的酒店房间里，两个成年人似乎真的放下了所有的犹疑，只剩下彼此。

        邵纪洲看她，半晌后，抬手住榆暮的下巴亲她。

        醉意，爱。让一切变得轻而易举。

        这大约就是那段时间邵纪洲总是同意榆暮小酌的原因。

        那是通常只有年轻时才拥有的好运气。

        那晚喝了久，酒意一上来，榆暮着酒杯问他，“纪洲哥，你喝醉会什么？”

        “你说了什么？”她问。

        榆暮盯了它好一会儿，最后忍不住笑出声。

        榆暮说不会呀，她抱着那只塌塌、完全不这几天的玩偶，低笑得眼睛弯弯的。

        困、酒气，还有一点无意识的诱惑。

        她歪看着他，又偏过去看招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招牌名。

        放肆到极致，影子就得时时刻刻贴在一起。

        一辈子能肆无忌惮去想爱恨嗔痴的日子着实不多，那种好运，榆暮后来也只遇过几次。

        中间也有不面的瞬间。

        榆暮抽泣着反驳：“你自己又有多乖……”

        两个人都想到了同样的过往。

        “纪洲哥，你看那个，”她指给邵纪洲看，“像不像你家摆的那个……”

        从沙发到床上，情像水，拍得榆暮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脚都了。

        事实上，她并不再像之前那么容易哭了，只是觉得每次跟邵纪洲，呼都会乱掉，心也乱掉。

        没中一次。

        “拿着，”他嘱咐，“暮暮，可别像小时候一样嫌丑就偷偷扔掉了。”

        然后，她莫名看中其中一个最丑的玩偶——白瘦的、扁塌的脸，莫名其妙丑得很到位。

        夜里亲吻时，榆暮退到落地窗前，被邵纪洲捞回来，酒意重新翻涌，城市在脚下澄明，她却在黑暗里失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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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了一次。

        她以为的荒唐，多年来维持的面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后来榆暮渴得厉害，说想喝水，邵纪洲一边哄着人答应一边抱着她，等迷迷糊糊的榆暮喝到水，已经是快天亮时光景的事了。

温柔。

        好一会儿，榆暮小声说想带它走，于是邵纪洲替她投了十几局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