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她诚实地说：“有些化学反应，不是理智说了算的。”

        利筝思考了一下，回答得很客观：“优雅，博学，享受折磨他人的快感。”

        “嗯？怕死？”

        凉子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大笑，引得酒保侧目。

        “好吧。”利筝放下杯子，“我确实想过，把那杯酒喝下去会是什么滋味。”

        利筝看着她，没有接话。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里没有多少开心。

        凉子抿嘴，耸了耸肩，“色情，又贪婪。不过……”

        “靠近？靠近什么？”

        她顿了顿，语气有点变化：“你说，我这种人，最后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像《漂亮朋友》里的杜洛华？还是像《悬崖》里的维拉？”

        “你知吗，在他边，我喜欢的复杂和危险，好像突然变得…吵，多余。简陋。”

        她拿起酒杯，“凉子，我觉得自己像一蜡烛，”

        凉子还没接话，利筝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自己摇了摇，“不过最近，我好像有点怕死了。”

        利筝几乎不假思索：“蝶豆花琴酒。紫色墨水。喝下去会感觉自己像俯冲的鹞鸽，其实只是神经在燃烧。”

        她又叹口气，“我没想到周医生会来……更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作。

        “啊……”她带点困惑，“因为那个医生。”

        “我换个问法。如果洛朗是杯酒，你会怎么形容？”

        她笑够了，才抹了抹眼角，“好吧，那个两人理论或许是胡诌的。但在这一刻，我真心希望这个理论能应验在你上――希望周医生，就是那个能把你从自毁的浪漫倾向拉回来的日常。虽然我们都知，日常本…可能也是另一种更狡猾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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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油滴下来的时候，的是谁的手？

        短暂的沉默后，凉子用肩膀轻轻碰了下利筝：“今天见到旧情人……什么感觉？”

        凉子坏笑着凑近：“后面还要一起合，经常见面……你确定不会枪走火？”

        “像翻开一本很久没看的书。字句都熟悉，但阅读的心情已经不同了。”

        她抬眼，看向俱乐昏暗的深，“我们都走到了彼此无法同行的地方，这样很好。”

        这次她回答得很干脆：“不。”

贪婪。想要验所有极致的情感，想要抓住那些危险的、美丽的东西。什么都想要。”

        凉子一针见血：“你明明已经闻到酒香了。”

        “不对。”利筝纠正得很快，随即又放缓语速，“像是突然发现，观众席里有个人，他一直坐在那里，不是来看戏的，他只是……在那里。让你没办法再心安理得地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

        凉子知利筝又开始沉浸在自己的叙事里了。

        “他那种固执…让人讨厌，也让人偶尔想要靠近。”

        酒喝完了，话题也到了尽。

        “明明只有两，却被三堆火同时点燃。”

        凉子盯着她看了几秒，“那洛朗呢？你怎么看他？”

        利筝沉默片刻。

        “Hypocrite！”凉子笑出声，“那你那位周医生怎么办？他可是连你出门都要审批的人。”

        “遗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