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不知多久以前，他已经能够轻松的控制情绪，如今已经成为习惯，他能够自如地在外人面前掌控自己的情绪。这几乎是本能。

        “嗯，确实是。”

        这样用尽全力、奋不顾地爱一个女人，其实在他看来，一生中只会发生一次。多数男人都是如此。

        “脸都绿了吧。”吴邪笑了一下，“很多年前的事了。”

        小孟笑得很开心，边好奇：“关老师，你是不是南方人啊，你很多说话习惯跟江浙一带很像。”

        “喝过，被我一个好朋友忽悠着喝了，我记得很清楚，那几天人有点不太舒服，我比你要狼狈一点，全吐他上了。”

        他们

        他把这些情绪压下去，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大概在一瞬间。

        小孟放松下来，开始和他聊自己家乡的事、考到北京之后的事，因为突兀的从南方飞到北方，饮食方面一开始很不习惯。她说：“关老师，你知吗，我一开始以为全聚德烤鸭很好吃，但是真吃到了以后，发现是我想多了，还不如我家那边菜市场卖的白切鸡。”

        “……我想问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觉得唐突。”她轻声说。

“是吗。”吴邪没什么语气，“可能她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吧。”

        他静静地看着她，她耳朵更红，目光像灯泡一样闪躲。这时，他的意识忽然恢复了清醒，把自己从一个恍惚的、行尸走肉般的状态中短暂剥离出来，与此同时，他口也蓦地抽搐了一下，许多情绪席卷上来。

        吴邪接过茶，慢慢喝起来。

        小孟有点奇怪，很快回答：“我是苏州的，大学考到了北京。”

        他现在目光温和的，比起白天温和多了――小孟暗自深呼了一下，给自己打气。

        女孩子摇：“我不知呀，那姐姐这么漂亮，应该很难不喜欢她吧？”

        吴邪没有很快地回答这个问题。他重新把烟进嘴里，没点。

        对方很平静地看着她，“嗯，我在听，你说吧。”

        “哪家店啊？”小孟笑起来，“也许我也去过呢。”

        小孟的声音变得更轻，颤颤的，“……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但喜欢？

        因为帐篷较小，小孟挨着他坐，两人的肩都靠在一起。小孟继续说：“还有那个豆汁――你喝过吗？我第一次喝，差点吐出来。”

        女孩子重新坐下来，倒茶给他。

        关老师在沙漠中指挥他们办事的时候，众人环绕，她不敢靠近，但现在，他们单独在一个帐篷，和他单独相，她压力十分巨大，藏在心里的话几次想说，几次说不出口。

        “嗯，好地方，我好几年前刚去过一次。在寒山寺往前两条街跟朋友吃了顿饭，那家店厨师红烧肉的手艺很不错。”

        小孟立刻就：“哦！是这家啊，这家店很有名。”

        “对对对，真的好腻，他们北京人说是要卷着饼，加黄瓜加酱一起吃，但也不咋样嘛。”

        当时他为了追到她，了些什么？

        他的心情好像平静了很多，又好像自始至终没有平静。他只是让自己的情绪维持在一个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距离中，也许这么，能帮助他思考。

        女孩子和他坐在一起聊天，她明显比一开始放松了许多，话多了，健谈了，叽叽喳喳的，吴邪就听着她说话，并不让气氛冷场，女孩子每句话他都会接，于是她更为滔滔不绝。

        “哈哈。”他就笑，“我也不爱吃那个，太腻了。”

        “你觉得呢？”吴邪莫名地笑了笑。

        “也许吧，这么漂亮，追她的男人数不胜数，就算我喜欢也轮不到我。”吴邪开玩笑似的，“怎么了，问这个？”

        小孟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表情丝毫不加收敛。吴邪着眼镜，她的眼神既有崇拜，还有语还休的着迷，看着他，好像又不敢看。

        “你说。”

        “……那我说了哦。”

        他看着女孩侧脸，她肤在灯光下白里透红，弹可破，这真是只有少女才会有的状态。他思绪也同样回到多年前，将近十年前了――十七岁的霍琼霎把自己打扮的像假小子，穿很宽松的外套子，整个人不修边幅，混在男人堆里，和他们一起抽烟喝酒，但即使是这样，她如此年轻，和现在这个女孩子一样年轻，清纯的不像话，那时候逗一逗她，她也很容易脸红。

        “关老师。”女孩子的耳朵开始发红，在帐篷闪烁的灯泡下，颜色很漂亮，“……你喜欢她吗？”

        吴邪翻了翻手机，给她看。

        “您朋友什么表情？”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