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痛么。”她解开带，把他掏出来，“会不会到一半就晕过去？”

        “老公。”霍琼霎叫他，“你脸很。”

        这张床，她和解雨臣睡了半个月。而此刻，她偏要自己去忘记解雨臣，强行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她抱住吴邪，手臂箍着他，他在她怀中，呼很重，霍琼霎摸了摸他额，好像发烧了。

        吴邪问霍琼霎，是不是想见他。

        “哪里都想你，想你。”

        医生很委婉，在霍琼霎出去取药的时候，说，一定不要纵过度，太伤。

        “你难不难受？”

        她已经回家了。

        “那是你女朋友？”

并不喜欢那个女孩。也许有一点喜欢，而这喜欢建立在感动、愧疚的基础上。在他见到霍琼霎时，他愧疚的情绪就遗留在沙漠中。女孩有大好前程，她对自己的感情总会随时间冲散，他不可能去耽误她，也不可能让她来介入他和霍琼霎之间，介入他的家庭。

        吴邪又问她，想不想回北京。

        霍琼霎却从他双膝间下去，跪坐到地上。她握着他，抬――他的心猛地悸动，目不转睛看她。强烈的晕眩。他最爱的女人，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已经爱了多久，他不能离开她。她说她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不知，你坐上来试试。”

        那天晚上，霍琼霎再次抱着他哭，又哭又闹，闹到后来，他们像打架一样爱，霍琼霎坐在他上，咬他，打他，边撕心裂肺的哭，把心都要撕裂成碎片。到后来，他一下巴的血和泪水，肩膀甚至被她咬破了，出来，再也不下去。一地狼藉。

        这里才是她的家。

        霍琼霎反复地亲他，摸他的脸，一时手足无措，又想哭，“我不会再去找他了，我再也不见他了，好不好。我要怎么，你才会觉得好受一点。”

        他们之间横亘着一个男人，像飓风过境，这个男人留下的痕迹如此深，如此残暴，让一切天翻地覆，渗入生活、渗入每一神经。他们短暂和好如初，而一切就像被飓风咆哮席卷而过，满目疮痍。这是一天堑似的沟壑，好像在他们的生命中，有些雨必将落下，有些意外命中注定会发生。

        他再次恍惚，已经被她住，她模糊地说：“老公，我们生个孩子吧。”

        “不想去。”

        将近一个月，他被她折磨到近乎神经衰弱。有爱必然有恨。在这种时候，分分秒秒

        “那吃药？”

        她说，她不想，只是噩梦。

        他低低“嗯”了声。

        “你发烧了。”她胡乱了把脸，“我们现在去趟急诊吧。”

        她的家庭，她的老公，此刻都在这里。她应该让一切回到正确的方向上。

        “嗯。”他埋在她怀里，声音很闷，“等会吃，我想抱着你睡会。”

        男医生的表情显然带着羡慕，“嗯，可以理解。”

        霍琼霎猛地抱住吴邪，他们倒进沙发里，他抬起，就被她吻住。

        “我知。”吴邪面不改色。

        将近两个月没回家，玄关已经有一层细细的灰。终于又回家，他们的家，心境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两人满腹心事，心事各不相同。

        “老婆。”

        第二天下午，霍琼霎强行拖着他去医院，在门诊挂了半天的盐水，温度降下去了，但依然晕，浑无力。医生说，这是高强度透支力带来的副作用，问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工作太忙，加班加得太狠。

        玄关甚至还留着两个月前的一束花，已经枯萎了――霍琼霎盯着凋谢的花，五味杂陈，心积蓄说不出的话，惊涛骇浪的感情。而她决定闭嘴，她不可能一直犯错，持续犯错，让自己无路可退。

        “……没事。”他重新站起来，“太累了。”

        在北京多留了一天，他定了明天下午的机票。直飞速度快，到杭州时，接近傍晚。

        她一口答应。

        吴邪依旧面不改色，这些年，早就习惯了。

        他只是沉默。

        但他们之间，总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说：“不想，我不回去。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她闹完之后，像理智又回到中，愧疚无比，死死抱着他，说，“老公，我错了，我错了，我也不知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原谅我好不好。”

        吴邪把她手往口按，闭着眼，“这里难受。”

        “有多想我？”

        他嘴里有一药水的味。他将她的往下压，纠缠，交换口水。霍琼霎坐在他上，长发在眼前晃。他几乎立刻有反应了，说，老婆，我想你，我好想你。

        “……”他脸上的红晕扩散到脖子，“跟我回去，明天就走吧，我不想待在北京。”

        他们一起洗澡，洗着洗着，吴邪好像要晕过去，霍琼霎一下子抱住他，把他往浴室外拖，他们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