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就这样。”
喻梦之皱起眉,想再追问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她了解沈知周,知
这个人一旦把话题盖棺定论,就不会再给任何撬动的余地。
沈知周没接话,她低
用筷子翻动烤网上的肉片,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爆出一连串细碎的噼啪声。烟气熏得眼睛有点酸,她眨了眨,把已经烤焦边缘的牛
夹到碟子里。
“会议上。”沈知周把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味
其实很淡,或者说她
本没尝出什么味
,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咀嚼和吞咽的动作。
“什么情况?地球是圆的我懂,但没必要圆成这样吧?你怎么就跟他合作了?”
大二那年,沈知周去看她们乐队排练,中途休息的时候,忽然问她刚刚弹那首是不是Blind Melon的歌。喻梦之当时诧异得不行,这个乐队在美国九十年代火过一阵,但在国内不算太出名,沈知周这种平时只听古典乐和白噪音的人,怎么可能知
。
这是个很难解释的问题。在“棱镜科技”这个名字出现之前,沈知周从没想过,她人生的轨迹还会和江寻有任何形式的交集。
那也是喻梦之唯一一次,从沈知周嘴里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事。
“我没糊弄你。”
她当然记得。那个人在沈知周这里,分量的确不一样。
“我提的分手,但……都过去了。”她最后只说。
沈知周的动作一滞。
后来沈知周才轻描淡写地解释,是她高中的男朋友有段时间很迷这个乐队,她跟着听了不少。
“行,过去了。
她把最后四个字说得又慢又重,像法官落锤。
喻梦之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啊沈知周,你现在连我都糊弄上了。”
“那你们怎么碰上的?”
场面就这样僵持下来,烤网上的牛
已经发出焦糊的味
,炭火兀自烧得旺,油脂“滋啦”一声溅开,有几滴
在了沈知周按着桌沿的手指上。很轻微的刺痛,却让她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瞬间收回手。
但她不想,也不愿意,在喻梦之面前剖析这些。“应该是巧合吧。”沈知周的声音很轻,“都是工作需要。”
“那你告诉我,你们怎么分的手?”
“国内
我们这方向的就那么几家,”她避重就轻地解释,“棱镜的技术方案最匹
。”
喻梦之看着她这个动作,那
咄咄
人的气势终于
了下去。她抄起面前的啤酒,仰
灌了一大口,重重地把杯子顿在桌上。
“觉得没什么共同语言”,喻梦之每次听了都想笑,说能入您法眼的凡人可真不多。
喻梦之放下筷子,整个人往后一靠,双臂交叉抱在
前,摆出一副法庭质询的态度。
“工作需要?”喻梦之冷笑,“沈知周,你是不是傻?男人这种生物的心思,尤其是前男友,能有这么简单?他这是什么?蓄、意、接、近。”
“你倒是说话啊。”喻梦之往前凑了凑,试图捕捉她的视线,“他特意来找你了?”
一连串问题戳中了沈知周自己也在回避的点。
“高中那个。”
沈知周垂着眼,筷子在碟子里拨弄着干料,“他开了家AI芯片公司,现在和我们实验室有合作项目。”
“高中那个。”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微妙,“我记得你说他出国了,怎么忽然回来了?”
“没有。”
京市很大,想要遇见一个刻意躲避的人,概率不比连续两次被闪电击中高多少。除非对方主动创造这种概率。
喻梦之的眉
皱得更深了,“匹
?是巧合,还是人为?他知不知
你在这个项目里?”
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也没法回答。那些埋在九年前的考量、还有她至今都说不清是对是错的决定,怎么可能用三言两语讲清楚?
更何况,有些事她连自己都没想明白。
喻梦之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她绕着沈知周走了三圈,啧啧称奇,说没想到啊沈知周,你这个
眉大眼的家伙,背地里“坏事”也没少干嘛。
噢,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