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周这才意识什么，她从包里翻出小镜子，对着镜子里那张红的嘴发愣。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糊弄过去的状态。

        “嗯。”江寻也不多问，掏出手机开始回复消息。

        电梯在一楼停下，门打开时外面正好有几个员工在等。江寻礼貌地点点，然后带着沈知周往门口走。

        “行，这批样品我收下了。”江寻合上文件，“下周二我们实验室会第一轮测试，到时候有问题再找你。”

        “一着急就开始胡说八。”他看着她，了眉心，“胡诌一大堆，最后哪句是真的？”

        “因为材料供应商那边出了点问题，我们只能先用备选方案。”沈知周总算找回了熟悉的节奏，语速也恢复正常，“但稳定比之前更好，误差控制在千分之三以内。”

        乘电梯下楼的几十秒格外漫长。封闭的空间里，刚才混乱热的气息好像又在悄悄弥漫。沈知周站在角落，余光瞥见光的电梯上映出两个人的影，他笔地站着，她缩在一边，怎么看怎么心虚。

        “这个频率范围怎么比上次讨论的窄了？”

        “还好。”没没脑的一句让沈知周莫名其妙，她答得简短，眼睛盯着电梯门上动的楼层数字。

        沈知周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拒绝本就是一种姿态，反而显得自己还在意，便沉默着跟在他后。

        沈知周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转过。江寻站起来，伸手把她拉到面前，用很轻的力拿下发圈，手指插进她的发丝，帮她把乱掉的发一点点理顺，再帮她扎好。指尖偶尔扫过她的，带来细微的酥麻感。

        沈知周抿紧嘴，不说话。

        沈知周逃也似地走出大楼。下午的阳光晃得她眼睛有点疼，她抬手遮了遮，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该往哪个方向走。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办公室。陆景谦正从茶水间出来，看到他们一起，眼神闪烁了一下，十分识趣地低下快步走开。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她拿出来看，是李卫东发的消息，“东西送到了吗？一切还顺利？”

        “等会儿应该就消了。”她最后放弃似的把东西回包里，“我现在回去。”

        “算了，不说这个。”江寻从桌上拿起那个样品箱，掂了掂重量，“参数表在哪？”

        江寻点点，继续往下看。他看资料的时候很专注，完全不像刚才那个把她按在上亲到的人。沈知周站在旁边，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只能盯着地板上自己的影子发呆。

        电梯门关上，江寻按下一楼，然后侧过看她，“这周忙不忙？”

        沈知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工作上的事。她从包里翻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递过去。江寻接过来，翻开第一页扫了几眼，眉微微皱起。

        “好了。”江寻松开手，拇指在她嘴上蹭了一下。“有点”

        “我送你下去。”江寻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他仰把水一口喝完，结动了几下。沈知周看着他的侧脸，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你知我想要什么。”江寻打断了她的话，往前一步。“我不会你上给我答案。但自欺欺人是解决问题里效率最低的方式，没有任何意义。”

        “什么？”

        江寻放下杯子，转过靠在饮水机旁边，“你还是老样子。”

        沈知周停下脚步，转过，抬看向江寻，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开口，“江寻，我们之间还有合作。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她把话说得很慢，似乎这样就能让它们听起来更有分量。“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能分清工作和私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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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大厦门口，午后的风带着燥热拂面而来。路边的车川不息，远清大的标志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沈知周站在那一动不动，低着盯着他的领口。

江寻勾了勾她的小指。

        “先别急。”他打断她，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杯水，“东西没验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