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沈知周也不回，快步往校门口走。

        说完她转就往门口走。手忙脚乱地推开门，冲进夜色里。

        沈知周盯着他，脑子里乱成一团。

        门外的人还在检查，手电筒的光从门里透进来一条细线，在地板上扫来扫去。

        但事已至此，再贸然出去开灯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只能祈祷门外那个人快点走。

        沈知周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把走廊的灯啪一下关了。

        江寻也不她，就那么站着等她的回答。走廊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能清楚看见他眼睛里的认真――他不是开玩笑的。

        “我……”沈知周开口，声音抖得厉害，“我要回家了。”

        沈知周愣住。这是什么鬼问题？外面还有人呢，他怎么想起问这个？她皱了皱眉，压低声音，“没有。”

        “外面那个人应该走了。”江寻开口，声音有点哑。

        沈知周靠在他口气，本站不稳。要不是江寻还搂着她的腰，她觉得自己大概会直接坐到地上。

        后传来江寻的声音，“我送你！”

        就在这时候，江寻忽然问，“你接吻过吗？”

        沈知周脑子一片空白。她想推开他，但又怕发出声音被外面的人听见，最终也只能更紧地抓住他的袖子。

        沈知周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后退两步撞到了后的展柜。玻璃"咚"的一声闷响，在空的展厅里显得格外明显。

        不是“要不要和我恋爱”，也不是“我女朋友好不好”，这明明应该是一个选择题，而他已经默认她会答应。

        “刚刚明明看到有灯光……”那人嘟囔着，声音听起来是个老大爷，“怎么不见了？”

“是不是特有意思？”江寻在她后问。

        这时候江寻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我们有钥匙，你心虚什么？”

        她走得很快，几乎是小跑。冷风在脸上，也浑然不觉。

        走廊里很安静，只剩下两个人急促的呼声。

        她不知接吻原来是这样的。

        沈知周瞪他一眼――虽然黑暗里他本看不见。

        两个人在黑暗里站着，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声。沈知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感觉抓住江寻的袖子，生怕他突然动作发出声响。

        “小心。”江寻伸手想扶她，被她躲开了。

        沈知周摸索着找到墙上的开关，啪一下把灯打开。

        门外的人在门口停下，“咦”了一声。

        “好巧。”江寻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我也没有。”

        沈知周屏住呼，整个人绷得笔直。

        “嗯。”沈知周点点，声音很轻。

        “和我谈恋爱吧。”

        刺眼的光线让她眯起眼睛。江寻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发有点乱，嘴泛着水光，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两个人走到一楼门口，沈知周正准备出去，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江寻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拉到怀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

        书上写的那些形容，"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全都是骗人的。真实的接吻比想象中要混乱得多，也直接得多。

        她下意识停住，转看江寻。江寻也听见了，但他脸上没什么紧张的表情，甚至还有点想笑。

        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沈知周走在江寻后面，看着他把各个展厅的灯逐一关掉，最后锁上二楼展区的门。

        整个空间瞬间陷入黑暗，只剩下门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光线。她大气都不敢出，死死盯着门外那个晃动的人影。

        江寻大概把她的僵当成了默许。他微微侧过，换了个角度，然后张开嘴，尖抵开她的探了进来。

        他们在博物馆里待了整整四个多小时。江寻给她演示各种仪，讲解背后的原理，偶尔还会吐槽某些展品的设计缺陷。沈知周很少说话，但眼睛一直亮晃晃的。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十秒，也许更长，江寻终于松开了她。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很，很热，轻轻压在她嘴上。

        这个动作太过突然，沈知周猛地倒一口气。江寻的尖扫过她的牙齿，过她的上颚。那种热陌生的感让她微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