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况渐渐拥挤起来，好半天，沈知周不说话，他也同样沉默着，似乎非要等她一个回答才肯罢休。

        “前面路口左转就到了。”还剩下两公里时，沈知周开口打破沉默。

        “那天看你烧得迷迷糊糊的，也没问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沈知周不喜欢这种被盘问的感觉，尤其是在他面前。她想让对话快些终止，故意补充了些有的没的东西恶心他一下，“……也谈过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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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周转回继续看窗外，“就是不合适。可能我不太会谈恋爱。”

        沈知周侧过看向窗外，正好有一辆满载乘客的公交车从旁边驶过，车窗里映出无数张模糊的面孔。她的生活和那些人相比，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沈知周装作没听见，继续盯着窗外的行人。

        “哦？”他单手搭着方向盘，无意识一点一点地轻叩，“谈了几个？”

        那九年压缩下来，真的就薄薄得只剩下这么些关键字眼。偶尔喻梦之拉她出去逛街吃饭，大概是唯一的消遣。

        江寻“嗯”了一声，依言打了转向灯。车子驶进小区大门，绕过一片掩映在绿树中的住宅，在一栋楼下停稳。

        江寻看着她，眼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扯了扯嘴角，“行。那你自己上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没等她开口，江寻便追问，目光直视着前方路况，侧脸的线条紧绷着：“怎么都分了呢?”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江寻侧过看她，目光在她侧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笑了一下。

        她觉察到江寻落在自己脸上的余光遽然变冷。呵。有用。

在屏幕上随意划拉几下，点开一首德彪西的曲子。

        他嗤了一声，“那也不少了。”

        沈知周解开安全带，推门的手顿了一下，还是转说了句：“谢谢你送我。”

        “好的，读书、项目、工作。”

        “哪里不合适？"江寻追问，声音轻轻一绕，好像要把这些年的失落、怅然一起抛出来，“格？三观？还是什么原因？”

        “你会的。”他说，“只是对象不对。”

        她拒绝得太快，快得不近人情。

        沈知周几乎是立刻就摇，“不用了，我不知要待多久。过节你应该也有事吧。”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启动。剩下的路程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车里只有导航提示音偶尔响起。

        “不合适。”沈知周给出的是最敷衍、也最惯用的答案。

        “九年就这三件事？”江寻似乎早就猜到她的回答，“没点别的？”

        “不客气。”江寻也解了安全带，侧过看着她，“需要上去跟你妈妈打个招呼吗？”

        “当然重要。”他回答得飞快。

        良久，她自暴自弃般吐出个数字，"两个。"

        “这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