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一个吻，只是确认这个人真实存在，确认这一刻的荒唐淋漓并未即刻消散。

        此时此刻，烂醉如泥的沈知周，依然能对她记忆中的“阿寻”存着缱绻的善意与温柔。那么对于面前真真切切的江寻，为什么她不能爱他呢？

        于是她又凑过去，很努力地抬起上半，把自己重新送到他嘴边亲了一口。“我这不是对你很好吗……”

        可那句话的逻辑她无法理。什么叫“对你好一点”？难、难她一直以来，得都不够好？她想，真是的，这个家伙，贪心真是永远改不掉。

        江寻把一切理妥当，抱着她回卧室躺下，将被子拉过来盖好。

高了，把江寻的阴淋得漉漉，再也夹不住半分。

        这话问得没没尾，也清楚知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是将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委屈，倾吐出来罢了。

        “……好痛。”被咬的人皱了皱眉。

        两个人赤着躯，毫无保留地相贴。

        失落与不甘攫住了他。江寻低下，有些赌气，却又舍不得太用力，只在她饱满的下上轻轻咬了一口。

        着他耳朵的那只手正要发力掐回去，以示对这句无由指控的不满，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方才生起的抱怨，又被她自己绵绵地化解。

        半晌，他抬起，用还沾着情的，去寻沈知周的。

        他是个不大光彩的窃贼，偷来旧情人残存的一点温柔施舍，心脏却被这温柔剐得鲜血淋漓。

        哪怕一点点也可以。

        “什么时候也能对我好点。”

        他出来的那些东西还糊在两人间，黏腻又温热。江寻就这么脱力地覆在她上，听着彼此过速的心在腔中鼓噪。

        江寻因为她的吻，彻底丢了魂。他躺在她侧安静很久，才想起来抱人去浴室。

        俯瞰安意味的动作，也是很多年前她的专利――每回他同周遭人争辩些事儿，又或者因为一题百思不得其解而烦躁时，沈知周就会这样摸摸他的耳朵，好像给他打了针镇静剂，让他心甘情愿收起羽刺。

        情退，更加赤的虚空浮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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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寻知她再一次了，也就不再隐忍。他扣着沈知周的腰猛烈地撞击了十余下，将积累的思念都灌入了动作，一在了她的心，留下一片狼藉的浊白。

        罢了，男孩子，不就这样么。

        多么不公平。

        沈知周听见了他的话。

        整个过程里，沈知周都安安静静着眼。

        很温柔的力。指腹隔着单薄的肉，摸底下骨温热的轮廓。

        她有些生他的气。即使在梦魇之中，也没被放弃据理上诉的公民权力。

        江寻动作一滞，一颗心霎时沉到了谷地。

        “周周……”

        他拧开热水。雾气蒸腾而起，很快覆满了镜面，也模糊了他眼中的疲惫。他用热巾一点点拭着沈知周上两人交欢留下的痕迹。

        他侧过，凝视着她的睡颜，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沈知周的眼睑沉重地翕动，但人确实还没完全睡过去。她混应了一声，抬起手，了前男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