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钱但好色的男人唉声叹气,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醉醺醺的胖子贱笑,
圆那大肚子,摇晃地带着两名护卫跟了上去。
见人没有吩咐她的意思,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好在方晏意识到后及时收手,差点就赔上一张桌钱。
“一千八百两!”
她手下意识抓紧木桌,手指泛白,使不堪重负的木桌发出轻微的咔吱响声。
待一曲终了,婉转的乐声渐渐歇去。
一曲悠扬的乐声
转于阁中,那抹倩影随音乐节奏如蝶般舞动起来。
然转瞬,她眉
渐渐皱起,双眸微眯,看得更加仔细。
唉,女人心中轻叹一声,退至一旁候坐着,时不时打量方晏几眼。
台上的琵琶戏很快便迎来尾声,这时台下忽然引起
动。
纤腰束素,长袖翩跹,恰似春江月下的一缕烟波。
“醉花阁历代花魁都要来这么一遭?”
这般俊俏的客官,偏生眼中貌似只有新晋的花魁。
一穿着华贵的胖子怒吼一声,直接与前一位人拉开了六百两银子的差距,现场气氛霎时间沉默,一时间无人继续加价。
“嗯。”
听到最终拍出的价格,那老鸨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皱纹都堆成了菊
,厉色示意
后美人跟上,匆匆下了舞台。
女人见她问,如实回
:“并非,也有卖艺不卖
的。”
待那候桌女子注意力回归时,哪还有什么人影,唯余桌上躺着一枚孤零零的小银锭。
开口的是一名胭脂水粉的女子,见方晏长得俊俏,衣装也不差,立
笑脸相迎,带着人往二楼走去。
全然没在意周围此起彼伏的报价声,方晏继续隐晦地问了女人几个问题,待问得差不多后,竞拍也来到了尾声。
“俊郎可是第一次来?进来坐~”
就在这一瞬,方晏看清了,眉梢渐渐舒展,嘴角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浅笑,很快又归于平静,开口问
:
粉与酒香混浊的气息愈发
郁,醉花阁的灯笼在夜色中晃成一片桃红。
望着台上那抹
影,方晏双眸微微瞪大了些,似被美人的绝色容颜惊艳到。
伴随着台周几名艺伎的乐
弹奏声,台侧屏风唰地
开,艺伎们抱琴退至两侧。
一袭艳红倩影踏着灯光,自屏风后款款而来。
方晏默然,随那女子登上二楼,寻到一
可俯瞰楼下歌台的雅座。
除却
弦琵琶的悠扬,方晏还听到了一些隐晦的呻
,像蛛丝般黏在耳畔,时断时续,若有似无。
“有劳姐姐了。”方晏将一枚银币置于桌前,莞尔一笑,“烦请为我介绍一下今晚的‘重
戏’。”
方晏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盯着台上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老鸨。
【这些人都这般饥渴吗】
女人笑着将那枚银币迅速收进袖中,优雅拿起一旁的茶壶为其斟茶。
台上美人在空中拉回长袖收势站定,薄汗轻渗,
姿随
息小幅度起伏,周围登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喝彩。
虽说周围并不安静,但方晏的声音像有魔力似的,清晰落在旁边侯坐着的女人耳边。
算算时辰,方晏不禁腹诽
,接着便
形灵活地挤进醉花阁中。
“一千八百两一次……一千八百两两次……一千八百两三次――成交!”
第一次出入这种场所,方晏难免有些紧张,还未开始探索,她便被一抹柔
压上了臂膀。
莲步轻移,如弱柳扶风。
在一阵阵议论声中,屏风后袅袅现出一抹倩影,若隐若现。
方晏眸中闪着光,映出台上那人舞动的
姿步伐,眼底逐渐泛起难喻的复杂情感。
作为练过武、修过气的人,五感早已淬炼得异于常人。
那妇人佝偻着腰,立在美人
侧半步开外,薄
未启,先是绽开一抹谄笑,待吊足众人胃口,才拖长腔调一声吆喝,竞拍正式开场。
方晏见时机差不多了,遂悄然离开。
“客官今日来得巧,恰逢我阁新晋花魁‘破瓜’之喜,”说话间,茶已斟满,女人将其递到方晏面前,继而
,“
家是看着她进门的,那位妹妹因父亲负债将她卖入醉花阁,名叫乐婉兮,样貌可人,琴棋书画天赋也高,哎…也是位可怜姑娘。”
全程呼声鼎沸,声浪像炸开来般,无数双视线齐齐投
在舞台中央的那袭红装,若不是规矩桎梏,恐怕早已争先恐后地扑上去。
听完女人的介绍,方晏抿了口茶水,平静
了句谢后,便不再言语,沉默地听着艺姬演奏的婉转琵琶声。
她忽而回眸一笑,眼波
转间,妩媚众生,引得满座金钗玉坠叮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