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昕悅終於止住咳嗽,
嚨微癢,聲音也變得更輕了些,「姊姊……妳笑什麼嘛。」
「妳、妳為什麼要照顧我?」莊昕悅鼓起勇氣問,「我已經是大學生了。」
她們真的是母女嗎?
她不該這樣想的。
「姊姊……」她的聲音很小。
空氣在那一刻似乎靜止,只剩下餐桌上搖晃的杯影。
莊容恩看著那模樣,眼裡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莊容恩放下餐
,用衛生紙
了
嘴,才抬起頭看她。
「因為……」她頓了頓,眼神在莊昕悅臉上停留了幾秒,「因為我想啊。」
「嗯?」
「什麼叫理所當然?」
「嗯,」莊容恩的語氣像是玩笑,又像認真,「妳說得沒錯。」
因為如果是陌生人,她就可以……
莊容恩深深
了一口氣。
「咳、咳咳——」
從血緣上說是,可是從情感上呢?
莊昕悅被看得一愣,耳朵有些發燙。
現在,她寧願她們還是陌生人。
「妳是我要照顧的人啊。」
莊容恩被逗樂了,「妳要不要試試看?」
「我才不要。」她慌忙低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卻嗆到了。
莊昕悅戳著盤子裡的義大利麵,小聲埋怨著。
這一句像不經意的指控,又像不小心
出的真話。
莊容恩翻了個
,把臉埋進枕頭裡。
莊昕悅穿著泳裝走出來的樣子、她在水裡緊張地握著自己的手、她漂浮在水面上時仰起的臉、那雙濕潤的桃花眼、那誘人的線條……
「哪有?」莊容恩笑出聲,「我只是提醒妳別亂喝酒而已,又沒把妳綁起來。」
莊容恩移開視線,輕咳一聲,「是嗎?那我下次不那麼看妳好了。」
兩人都愣了一下。
「妳、妳也不用特地這樣啦……」
「我哪有欺負妳?」
「笑妳是因為妳太容易慌了。」
莊昕悅睜大了眼睛,「姊姊,妳這樣也太霸
了。」
「有啊,妳剛剛一被我看,就連喝水都能嗆到。」
「哪有!」昕悅抬頭反駁,聲音有點高。
餐廳裡安靜了下來,只有細微的進食聲。
莊容恩看著她迅速逃離般的背影,不發一語。
莊容恩靜靜地看著她,那雙帶著笑意的眼底藏著一絲難以分辨的柔軟。
可是……
「沒什麼,」莊容恩收回手,笑意仍在眼上,「只是覺得,妳這樣子很可愛。」
「是嗎?我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在柔和的燈光下,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認真。
莊昕悅低聲嘀咕,「可是……妳
得也太細了。」
她想起劉女士說過的話,「妳們總不能還像陌生人一樣吧?」
莊容恩忍不住笑,起
走到她
旁,拍了拍她的背。「慢點,別急,我開玩笑的。」
她站起
,收起餐桌上的空盤,轉
時語氣跟往常一般,「我吃飽了,我去洗碗!」
她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陌生又親密的姊妹。
「妳明明就有,」莊昕悅鼓著臉,低頭不看她,「講話那麼壞,又喜歡笑我。」
這句話說得很自然,卻讓莊昕悅的動作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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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半真半假,眼神卻太直。
深夜,莊容恩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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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
妳下次會不會真的這樣
。」莊昕悅反擊,語氣裡有點小惱。
她從來沒有盡過母親的責任,莊昕悅也從來沒有把她當成母親。
莊昕悅咬著嘴
,試著消化剛才那句話。
「姊姊就會欺負我……」
莊容恩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繼續吃著晚餐。
那是她女兒。
「那是因為…」莊昕悅話卡在
嚨,臉頰微紅,「那是因為妳看得太認真了。」
莊昕悅慌亂地說,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腦海裡不斷浮現今天下午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