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也有事，”他淡淡地说，“脱粉的脱粉，去寻找下一个完美的偶像；反黑的反黑，在掐架中自我感动，找到了归属感；大粉借着粉固粉，卖周边赚海景房…每个人都有事，这不好吗？”

        自己剖析着自己的境，这种理智太残酷。

        “公司赚得盆满钵满，资方赚得盆满钵满，公司里的所有员工绩效加倍。至于网友？讨厌我的忙着骂我，发生活压力；对我无感的忙着看乐子，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各取所需，其乐，都得感谢我。”

        “现在走到发声明这个环节了…估计还会发几张律师函吧。互联网没有记忆，慢慢就有新乐子了，我这一茬就过去了，你要相信公司粉运和公关的能力。”

        “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在镜前的人设？喜欢那个被包装好的，会说俏话的好看商品？”

        他摇了摇，讥讽：“真实的我是什么样，你最清楚了。抽烟喝酒，满嘴脏话；小时候打架有案底；初中辍学混社会；脾气暴躁，阴晴不定；不干人事，自私冷漠，就是个彻彻尾的混氓。”

        “哪有粉丝真心喜欢我？宁宁。”

        “不对不对，”陈秋宁打断他，眉皱得更紧了，“那些喜欢你的呢？那些真心实意为你打榜，为你反黑，把你当成星星一样捧着的粉丝呢？她们现在肯定很难过。”

        “不对！”陈秋宁有些急了，撑起上半，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是说那些真心喜欢你的！不是为了凑热闹，也不是为了赚钱，就是单纯喜欢你这个人的！”

        【姐姐，你真的和霍优的女朋友很像，你和他还蛮有缘的，你姓陈，他上次在直播间也叫小陈了】

        他坐起，随手捞过一旁的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陈秋宁心上。

        他忽然笑了，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腹糙的感让她微微战栗。

        “那你呢？”她问，声音了下来，“你没觉得……你这个钱赚得太心安理得了吗？明明是我们闯的祸，却要别人来屁，还要骗那些粉丝…”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透着一子局外人的冷漠。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

        “心安理得？”霍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腔震动起来，“宁宁，你太天真了。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坏新闻’，只有‘没新闻’。这几天我的量有多高你知吗？剧方笑得嘴都合不拢，本来播放量有点下，这一闹，全网都在搜‘霍优’，连带着剧的播放量都翻倍了，广告商抢着投广。品牌方虽然嘴上抱怨，但看着蹭蹭上涨的搜索指数，心里指不定多高兴。”

        不过她没有说话，只是听他继续――

幽默。

        霍优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倒映着他此时有些狼狈，有些颓废的样子。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陈秋宁的小红书底下多了条评论：

        霍优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粉丝真的有那么好安抚吗？那个一直贴着他蹭的网红他准备怎么办？公司准备怎么办？还有那个藏在暗的私生…下一即将进组，但被粉丝拒饼的现偶…

        陈秋宁沉默了。

        ――一见他把烟拿在手上，陈秋宁就知，他也没有那么放松和随意。

        “除了你，谁会喜欢我？”

        陈秋宁听得心里发堵。

        “在乎什么？”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指，“这件事情不需要我。现在的程我都能背下来：先装死，热度发酵到一定程度，工作室发个声明，最后把我的账号密码一改，让我也登不上去，防止我再乱说话，防止你再乱发东西。”

        面对这一切，霍优显得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