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拎着几个购物袋到家时，院子的床单在月光下随风飘到。一火气猛地上来，又在楠兰忐忑的目光中，强行压下。她像是错事的孩子，在门开时，主动去接他手里的袋子。陈潜龙盯着雪白的床单看了几秒，用胳膊肘将她轻轻撞开。

        “之前买的糖，可以再买一点给我吗？”她忐忑地看着他，“要是麻烦……”

        超市中，他站在从未留意过的货架前，看着花花绿绿的包装，耳朵在不经意间变红。陈潜龙本想问楠兰要买哪个牌子、什么型号，但又怕她睡着了。于是他对比着价格，把最贵牌子的所有型号都扔到购物车里，就大步走向零食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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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颗糖，她先送到他的嘴边。他关了火，看着她扬起的脸上，飘忽不定的眼神在探究他的表情，眉不自觉地皱起。“我不吃，你吃吧。”他把脸侧到一边，本想她的，但手及时在空中转了个方向，撑住后的台子。她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糖。思考再三，才把表面有些的糖到嘴里。她着指尖残留的甜味，对他努力扯出一个真挚的笑容。

        “去换上吧。”刚刚买的一袋子卫生巾到她怀里，他黑着脸从她边绕过。购物袋重重扔到岛台上，他快步走向卧室。楠兰小跑着跟在他后，看着他暴地拉开衣柜门，她害怕地抖了一下。陈潜龙把自己的T恤和短扔到她手上，“衣服先穿我的，明天给你买新的。”他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新的男士内，“凑合一晚上。”说完，就转离开。

        “不麻烦。”他立刻打断她，“乖乖躺着，不许再洗东西。”说完，他小跑着离开，到门口时，不放心，又扭和她强调了一遍，“不许洗床单，我很快回来。有事打电话给我。”

        没找到姜糖，他就买了块生姜和红糖，打算回去给她煮。在看到红豆时，心又下意识疼了一下，拿了一小包扔到车里。准备结账，他看到有几个女孩在挑水果，也跟着拿了一个水果拼盘。

        她没有上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当他把红糖扔到锅中时，楠兰一点点向岛台挪步。面对袋子里各样零食，她没有过多关注，只把那包她要的糖果拿出来。撕开包装前，她又看向他。陈潜龙及时扭，冲她点点，她才抿着嘴，把包装纸整齐撕开。

        陈潜龙的眉终于舒展，他微笑看着她认真品尝的样子，心里酸酸的。楠兰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咬碎，她着糖，甜蜜的味冲散了口中的苦味，积聚在眼眶中的水汽，模糊了视线。

        灶台边，他笨拙地切着生姜，不确定要不要去，就用刀把大块的姜，连同都切了，然后把长短不一的姜条扔到锅里。水蒸气打着转飞到空中，楠兰换好衣服，站在次卧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鼻子有些酸。

        除了上次买给她的糖，他又挑了好几种她可能喜欢吃的糖果和饼干。看到有个牌子买饼干送玩偶，他想都没想就扔到购物车中。

        当他转时，两人短暂对视了几秒，陈潜龙主动移开视线。“糖在袋子里，自己去拿。”他攥着勺子的手，指了下岛台上散乱的购物袋，就转专注地盯着沸腾的水。但余光落在她瘦小的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