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一口气，尽量维持着镇定：“我还在上学。”

        沉闷又压抑，让她在他们面前更加难以抬起，更加自卑。

        整个过程，孟彻没有附和宋洁，只是目光偶尔微微扫过云嫦那边，始终沉默用餐，动作不疾不徐。

        虽然只有几个小时的家宴，对云嫦而言，却像一场漫长的凌迟。

        他这种置事外的冷静，在云嫦看来，他也是和宋洁一样的，本质上还是看不起她。

        “舞蹈？”宋洁挑眉，目光扫过来，眯眼盯着她玲珑柔的段，“难怪云小姐段这么……柔。学舞蹈好的，以后毕业了，是打算进歌舞团，还是去那些高级会所……表演啊？”

        他眼神里并没有宋洁那些话里行间的刺骨和讽刺，但云嫦全程只敢低着，本没注意。

        难堪和屈辱扑面而来，在宋家人面前倒无所谓，但是在孟彻面前……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在宋家人眼里，她就是个被剥光了衣服放在聚光灯下的小丑，所有的尊严都被宋洁狠狠踩在脚下。

        宋泽皱了下眉，似乎觉得他姐说得有些过火，不耐地敲了敲桌子：“姐，吃饭就吃饭，说这些干嘛？”

        她用尽全力才没有当场失态，但眼眶已经不受控制地泛红，死死盯着面前餐盘，不知所措。

        卑微的出，和她靠卖赚钱才上到的贵族大学舞蹈系专业，在这些人眼里只不过都是个笑话。

        “……舞蹈专业。”云嫦几乎是着说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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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宋洁这类人看来，学艺术尤其是学舞蹈的女生，多半带着些风尘气，不过都是些富人闲暇玩物罢了。

洁明明知她和宋泽在同一所贵族大学，可这时却偏偏在父母面前表演。目的无非就是为了给宋泽一个面子，又更好地讽刺她。

        她将“高级会所”和“表演”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其中的侮辱意味扑面而来。

        她不敢抬去看他的表情，害怕看到他眼中哪怕一丝鄙夷或认同。

        宋洁不依不饶，找到了乐子：“我这不是关心云小姐的未来嘛。阿泽，你也是，找女朋友也不找个……正经专业的。学舞蹈的，能有什么深度？将来能帮你打理事业？还是天天在家舞给你看？”

        “哦？”宋父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学的什么专业？”

        果然，她话音未落，宋洁就发出了一声毫不掩饰的、极其轻蔑的嗤笑，接着她用纸巾了嘴角。

        云嫦的脸瞬间血色尽失，紧紧咬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