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

        一楼客厅只开了一盏灯，光线昏暗。于燮宁独自坐在沙发里，他只是交叠着双，微微后靠，目光平静地望向玄关的方向。

        她换好鞋便拎着书包想立刻逃上楼，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楼梯扶手的瞬间

        他停顿了片刻，目光扫过她瞬间绷紧的肩膀。

        他猛地闭上眼，将手机搁在一边床柜上。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伸手取过茶几上的银质打火机。“咔嗒”一声轻响，幽蓝的火苗蹿起，映亮他半边深邃的侧脸。

        玄关，大理石地面冷得像冰面。

        于燮宁坐在沙发上，目光扫过她校裙下笔直的小，收紧的腰线，最后落在她低垂的脸上。

        控制自己和于幽的距离是必须的。那晚的视频几乎冲破俩人之间的界限。但是他的人生中几乎不被允许出现任何失控。所以他决定划定界限，重新用最无可挑剔的父亲份，将她牢牢固定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上。

        窗外，夜色稠如墨，吞没了远山近树，也掩盖了开始悄然涌动的暗。

        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亲手划出的距离，可以被任何人轻易填补。

        于幽推开门时，她低着似乎还沉浸在方才花园里那件小事中。

        于幽嘴角那丝未及收回的笑意瞬间冻结。她下意识地握紧了书包带子，帆布糙的质感硌着掌心，换鞋的动作变得僵缓慢。

        “站住。”于燮宁的声音算得上平稳。

        明天，他会让陈秘书去了解一下这个林澈。确保他永远只是一个无害的背景。

        于燮宁微微向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随意交握。“刚才在花园里，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

        于燮宁不在乎那个男孩是谁，家境如何。他在乎的是在于幽的世界里竟然出现了另一个能牵动她情绪的人。

        “……初三七班。”

        那个叫林澈的男孩，于幽提及他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表情。

        “你和任何无关紧要的人，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单独相，后果你不会想尝试。”

        “过来。”

        “……是我同学。”于幽的声音更低了，睫在眼下投出细微的颤动。

        “……林澈。”

        于幽深一口气，缓慢地转过。客厅昏暗，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审视。

        灯的光将他一半的影投在地毯上，拉得很长。墙上的挂钟，秒针一格一格地走动，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被放大。

        至于于幽，她的世界里仍然只能有他一个人。

        深夜，三楼主卧只亮着一盏阅读灯。

        “上楼吧。”

        于幽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她抬起脚步，最终停在于燮宁面前，垂着眼。

        于燮宁静静地看着她。

        他微微倾，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进。于幽甚至能闻到他上熟悉的气息。

        于幽感到咙被无形的手扼住，“是隔班的同学。看见小猫受伤，他帮忙理了一下。”

        于幽背对着他，停在楼梯第一级台阶上，脊背僵直。

        于燮宁向后靠进沙发，食指在膝盖上轻轻点了两下。“我应该说过。你的时间和注意力，应该放在该放的地方。”

        “到我面前来”

        她转走向楼梯，而后打火机盖不断关合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在寂静的客厅里久久回。

样小物件。

        然而就在她抬起手准备摸索玄关开关的刹那，突然看见客厅深灯旁边，于燮宁静默地坐在沙发上。

        “从明天开始，”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放学后直接回家。如果再让我看见……”

        回到房间，反锁上门。于幽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房间里同样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渗进来的不远城市的霓虹灯光亮。她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

        等李振汇报结束，于燮宁转离开窗边，坐回宽大的书桌后，手指重新握住了钢笔。突然墨水在文件末端签名洇开一小团突兀的蓝黑色痕迹，他盯着那团墨渍看了两秒，随即面无表情地将整张纸抽出，成一团，准地投入角落的废纸篓。接着，他摘下眼镜，起径直离开了书房。

        这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内。控制俩人距离是为了防止他自己越界。但于幽这片被他圈禁起来的领地，依旧是他的所有物，不容任何人觊觎，更不容任何人染指。

        他没有再看她，仿佛刚才那番警告只是随口一提。

        “再说一遍。刚才，在花园里，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于燮宁靠在床，白天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回闪，花园里她与那个男孩挨得过近的影。还有更早之前，视频通话里她凑近镜时泛红的脸颊，的眼里全然的依赖，以及那一声声让他发紧的呻。

        “名字。”他说。

        距离近得有些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