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鸢点
:“这是自然,请魏大人移步书案前。”桌面上笔墨纸砚早已备好,只等他来。
门房又来禀:“陈公公奉皇帝圣谕,请二爷立刻进
!”
“阿姐受苦了。”姚砚心疼阿姐,又抬袖抹掉满额汗珠,说
:“魏大人心思多疑,反复无常,我得立刻带碑文稿本,进
见皇帝,免得他追悔了来讨要。”去柜里取出爹爹给的金牌。笼进袖内,急慌慌走了。
“怕,怕死了,”姚鸢眼里全是泪:“那人虽长得好看,却跟阎王似的坏。”又诉苦:“爹爹交待的话,我白日夜里一遍遍地背,就怕错一字,被他抓住话柄,我俩小命不保。”
魏璟之略微思忖,简单
:“此物所刻他人家史,于你们不过废石一块。”转
仍回原位坐了。
姚鸢被他早盯得手脚发
,心里直喊爹爹保佑,听得他问,连忙
:“魏大人满腹锦绣,才识学问在吾朝,无人能及左右。爹爹在世时,常赏读大人文章,赞誉不绝。他临终遗言,若能邀得大人为其亲撰神
碑,那他从此死而无憾了。魏大人,为了爹爹心愿,这些宝物随你挑捡,只为换得一块碑文。”
魏璟之冷笑,姚老狗啊姚老狗,你生前与我为敌,看你死了,还不得求着我写碑文。
姚鸢
:“魏大人鉴赏的十数宝物,若有相看中的,我和阿弟愿意相赠,以示诚意。”
魏璟之紧紧盯着她,眼眸墨染,此女心机颇深,行事层层递进,在给他设陷下套,不得不防。
他
:“念与姚运修同朝为官一场,写碑文可以,但此块碑碣,我势必今日带了走。”
姚鸢
:“我想再求魏大人一事,若您应允,相赠宝物,便非夺人所爱了。”
一个时辰后,魏璟之走出灵堂,来探丧吊问的零零星星,烧盆里全是纸灰,风
过,片片如蝶飘零,他比来时的脚步愈加轻快,坐进轿里,撩帘看了看
车上的碑碣,甚是得意。
姚鸢等堂中无人,一把抱住姚砚,两人瑟瑟发抖,心
如擂,嘴
子打架,好半日才缓过来,姚砚语不成调:“阿姐,你怕不怕?”
不过写一块碑文。
他半天才开口:“你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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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之言辞拒绝:“无功不受禄,我岂能夺人所爱,时候不早,我也要走了。”仍坐着未动。
果然,魏璟之乘轿打
回府,坐在书房吃茶时,顿感后悔莫及,忙叫来长随福安,命
:“你快去姚家,取回我给姚老狗写的碑文稿本,只说当时紧迫,写得匆忙,未多
色,不是我一贯水准,需得拿回重修,明日定再送去。”
一个时辰后,福安进房禀报:“姚家大门紧锁,怎么拍也不开,我又不好强进白事之家,只得灰溜溜回转。”
魏璟之陡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碑碣好不容易寻到,等不到抄家之日来取了,以免夜长梦多,又丢了去。
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态度,和爹爹所说大相径廷,姚鸢姐弟不由面面相觑,浑
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