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情很好的普通兄妹罢了，这没什么。

        她已经不是毫无知识的邱易了。

        忘了自己的伤，邱易转的时候使了脚踝的劲，一下疼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她正龇牙咧嘴差点暗骂出声时，突然传来动静。

        邱易从没这么近地观察过哥哥。原来他的睫比自己想象中长，眉也很密，鼻梁上有一个很小的痣，中和了坚线条的朗感，反而显得有些脆弱。

        邱然的手臂搭在她的腰上，邱易的后背贴着他的膛。她闭上眼，好像能听到邱然平稳的心声，也闻到他沐浴后更明显的橘子香。如此寂静的夜晚，窗外的树影都不愿晃动一下，连星星都睡着了，应该没有人能发现她的心事吧？

        在月经初之后，她曾经煞有介事地上网搜索过，关于月经、子、荷尔蒙、官、第二征，当然也包括自和行为。邱易的好奇心很重，她想弄明白自己的，只把这些当作知识，像背单词一样输入脑子里。

        这没什么。

        只是一个迷迷糊糊的气声，但他就像本能一样伸手过来，重新把她轻轻圈住。

        她在心里草草盖章：无意义的脑抽一下罢了。

又敲了一下。

        她又小心地往上挪了挪，枕在他的大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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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挪开邱然搭在自己上的手，装作无意识翻了个，三下五除二，动作干脆利落。

        然哥：口水一下（伸手）（抹掉）（自己再尝尝）

        邱易紧闭双眼缩回了原位，她赶紧装镇定，开始默背上周老师布置的《木兰诗》。从“唧唧复唧唧”到“安能辨我是雄雌”，一字不落地背完两遍之后。邱易终于驱除了心底杂念，可以安心睡觉了。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可在那二十分钟里，邱易听到了浴室传来的声音，花洒水声、瓷砖的回响、还有某些微妙的低哼。

        邱易拥有在钻牛角尖和立刻放下之间随时切换的天赋。在网球场上，她可以为了一个发球姿势反复琢磨到半夜；可在生活里，她对很多事的反应都是“那咋了”。

        邱易在心里安自己。

        他醒了？邱易被吓得赶紧闭眼，平稳呼。

        邱易以为他睡得很死，也以为他本不会生她的气，于是便自己拧开门，探进去，发现邱然是在洗澡。

        易妹：哥有点感，嘶溜嘶溜

        --

        此刻她忽然发现，邱然除了是哥哥之外，也是一个的人，而且，是男人。

        邱易愣了一下，她悄悄抬眼，借着微弱的床灯光看见他的半张脸。邱然的下颌线条很干净，胡子也刮得很干净。嘴抿着，不是睡得安稳的样子，而像在烦恼什么。

        疯了，这个世界癫狂了。

        她抱着枕，慢慢挪到他的床上，想着就在这里等他出来。

        在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邱易的脸一下子发热，心砰砰直响，耳朵也跟着红起来。她一度想要落荒而逃，可也有一强烈的好奇和莫名的冲动，让她想要留下来。

        还是没动静。

        她往哥哥怀里蹭，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靠！好痛！

        没来得及多想，她凑近在那颗痣上亲了一下。

        外面的夜风轻轻着窗纱，冰凉的月色匀质地洒在床沿上。

        邱易不知，漫不经心的轻盈是她最锋利的地方。